何青凤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传的差不多了,彼时云嫂子正坐在村头的大槐树下,大声地道:“我跟你们说啊,那个王野川不是个省油的灯,我跟你们打赌,一旦他知道何青凤背着他偷了那么多人,肯定会打死她,活活打死!”
何青凤都给气笑了。
她什么也没说,直接大步走过去,一巴掌扇在了云嫂子那张八卦兮兮的脸上,给云嫂子扇了个措手不及,周围也是一片嘘声。
云嫂子看清扇她的人,登时就不依了,她也算得上是槐树村一把撒泼的好手了,平时一般人都不敢惹她,今儿被何青凤打了,哪里肯罢休,先是扑上去要打回去,被何青凤那大体格给拦住了,又倒在地上耍泼打滚,大骂何青凤是个荡妇,偷人还不让人说云云。
何青凤双手抱胸,冷眼看着她嚎叫。
周围人看的想笑又不敢笑,憋得那叫一个难受。
云嫂子翻滚捶地,一点颜面也不要了,只嚎没有眼泪,完完全全一副泼妇的样子。
换个人,只怕早就被弄得焦头烂额了,何青凤却不为所动,冷冷看着她折腾够了,才慢悠悠地道,“论偷人,云嫂子,你才是个中高手,论不要脸,谁敢跟你云嫂子比呢,刘大婶儿的男人你肯定很熟悉吧,勾引了人家,还怀了人家的孩子,到底谁才是荡妇?”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云嫂子也呆住了,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她自问跟刘大郎的事做的很隐蔽,没人知道,这何青凤是上哪儿得知的?
“你胡说,根本没有的事,你少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云嫂子激动地反驳,料定何青凤没有证据。
何青凤微微一笑,目光落到她捂着肚子的手上,调侃地道,“是不是脏水,云嫂子你自己心里清楚,没有怀孕,你的手为什么要捂着肚子?”
云嫂子受惊一样地把手拿开,恶狠狠地盯着何青凤,“我捂着肚子,是因为肚子疼,并不是因为怀孕。”
“是吗,”何青凤不慌不忙道,“那就太巧了,我那天看刘大叔去药店里抓药,拿的都是补身子的药,还特意强调是给孕妇用的,我起初以为是给刘大婶儿的,后面发现,刘大叔悄悄把药给了你,莫非是我看错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没有一个人怀疑,村民们都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云嫂子,平日里说这个说那个,没想到,自己才是最大的那个瓜。
云嫂子已经呆住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壮实的妇人从人群里冲出来,揪住云嫂子的头发就是一顿胖揍,边揍边骂,“好你个贱货,我就说,我家男人平时怎么提起你就满面笑容,原来是你不要脸的去勾搭了他,我叫你勾搭,我叫你勾搭,贱货!”
这妇人就是刘大婶儿,很不巧,何青凤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刚好在人群里,听了个一清二楚。
本来是想来凑凑热闹,谁想到,这热闹凑到了自己身上。
刘大婶儿那叫一个火冒三丈,她没云嫂子那么碎嘴子,但彪悍程度,只有过而无不及。
云嫂子一开始失了先机,吃了个大亏,后面奋起反抗,两个女人滚到了一起,跟杀了对方家人一样,死命地掐起来。
围观村民象征性地劝了劝,更多的是在看热闹吃瓜。
何青凤这边,反而没人关注了,她勾唇,看了眼打的热火朝天的二人,拍拍袖子,扬长而去。
初二晚上,王野川把雕版印刷的所有模板都给做好了,何青凤看着那做的十分漂亮的活计,高兴极了,“谢谢,我自己肯定做不出来。”
王野川看着她,慢慢绽放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你满意就好,我还怕做的不好,来不及改了。”
何青凤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是了,王野川明天就要离开了。
习惯了他在家里的日子,忽然要离开,何青凤心里有些落寞,还有些不舍。
何青凤不想去深究这种情绪,甩甩头,洗手去了厨房。
当天晚上,桌上的菜色极为丰富,何青凤使出了毕生所学,把所有能做出的菜都做了,就为了能让王野川吃个痛快。
而在大家吃过饭后,她又去做了许多梅菜烧饼,给王野川明天带在路上吃。
她在厨房忙碌的时候,王野川站在外面,抬头就能看到里面的人,他表情隐在阴影里,看不出在想什么。
接近三更的时候,何青凤忙完,洗澡上床睡觉,她催着自己赶紧睡着,可越是这样,就越是睡不着,很快,王野川也洗好出来了,躺到了何青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