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松正等着人来问,闻言摆摆手,谦虚地道,“没有没有,只不过是去县城给大户人家写了几副对联罢了,算不得发财。”
大家听了,顿时有些惊讶,全都跑过来把孙立松围了起来,叽叽喳喳地询问着。
“孙秀才你去县城了呀,你怎么会去县城呀。”
“孙秀才县城好玩吗,是不是很多人,大家都很有钱?”
“孙秀才你去县城做什么去了,是不是赚了很多钱,大户人家家里是不是都跟看戏本上说的一样,家里一群下人?”
孙立松非常艰难地掩饰着他的得意,一本正经地道,“县城也就那样,我都去了很多次了,没什么稀奇的。人是挺多的,我去的那个大户,人家家里当然有奴仆了,给赏钱都是给几十文上百文的。”
大家倒吸口凉气,上百文,他们平时上一天工,也才二十五文,这都够他们干五天的活了,果然啊,县城的人就是有钱。
孙立松满意地看着大家艳羡的神色,挥手道,“都去干活吧,等有钱了,自己去县城看看。”
大家恭维,直说自己又不是秀才,都没机会去县城。
孙立松越发得意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周雅春红着眼睛找了过来,“立松哥,我要被人欺负死了,你怎么才回来呀。”
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孙立松问明原因,气势汹汹地带着周雅春去找何清风。
“真是丑人多作怪,一个没人要的丑八怪,还不消停一点,小心王家把你赶出去!”
何青凤看到周雅春去而复返,就知道事情还没完,果然,孙立松就来了。
她笑吟吟地道,“该小心的应该是你这个吃软饭的男人,到时候被曝出去,也不知道有什么脸考科举。”
孙立松大怒,他虽然吃软饭,但他最讨厌别人这么说他了,也就是软饭我可以吃,但你不能说我。
他阴沉着脸上去,一把把何青凤推倒在地,何青凤本来可以不倒的,但人家都动手了,她不倒一下,有点不尊重人。
倒在地上后,何青凤假装起不来,双手锤地大喊大闹,嘴里还很大声地嚎,“孙立松,你一个秀才,竟然借我的钱不还,还打我,我不活了。”
驿站本来也不大,何青凤这一嚎,人都跑出来看热闹了,他们没接近,只远远地看着,时不时再交头接耳一般。
不过这对爱面子的孙立松来说,也足够他难受了。
他简直气炸了,压着声音大骂道,“何青凤,你疯了?!”
何青凤只顾着嚎,压根没听他的话。
“哎哟喂,老天爷,你开开眼吧,欠我钱不说,现在还要把我打死,哪有这种做人的道理哟,我天天任劳任怨的,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得罪,怎么要这样对我。”
“你给我住嘴!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用过你的钱,我连多看你一眼都嫌弃,你少在那儿污蔑我。”孙立松大步上前,就要将何青凤给拎起来,但扯了两天竟然没扯动,孙立松大为丢脸,非要将何青凤提起来不可。
接连又试了几次,还是提不起,外面已经有人在笑了,孙立松恼羞成怒,岔开双脚,两只手去提。
何青凤使劲将屁股贴在地上,她体型摆在那儿,几乎两百斤的体重,哪儿是那么好提起来的。
孙立松使了吃奶的力气都没能成功,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忽然手上力气一松,整个人直接往后倒去,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众人使劲忍着笑,不敢笑出声。
何青凤却没那么多顾忌,她指着坐倒在地上的孙立松,哈哈大笑,“孙立松,你还敢更弱鸡一点吗。连个女人都提不动,你还有什么用。”
众人都点头。
“对啊,真的一点用没有,还是个男人呢。”
“这样的男人好像有个词,叫做白斩鸡。”
“不但是白斩鸡,还是个白眼狼,你们刚才听到了没,用了何青凤那么多钱,跟人家退婚了一文都不还,还当作没那回事,啧啧。”
孙立松听到这些议论,简直气炸了肺。
他狠狠瞪了眼说话的人,冲着何青凤大骂道,“我不要你,你就这样坏我的名声,我一文钱没用你的,你这样说我,是何居心?”
何青凤仿佛被吓到了,又颜面哭起来,“呜呜,你花我钱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你说会还我钱,后来你要跟我退婚,就再也不说还我钱了,我问你要,你还打我,那些钱都是我借的,我现在还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