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岷推开门,开了暗灯,在屋内寻了一圈,没见着人,还以为他又被耍了,刚想开口。
卫生间里有人出来。
整个包厢光线都略带着暗淡,唯有卫生间那一角有白炽灯的光线。
借着那束光线可以看出女人身材姣好,宽大的长袖下隐隐能看出她的轮廓。
她洗了个手,似乎知道有人进来,也没太着急。
“怎么?想骂人啊?”略带嘶哑的声线穿透两个伫立在包厢里的男人。
白岷愣住。
没想到贺韫在卫生间,也没想到她都没回头,却知道他的心思。
还是跟以前一样,斗不过她。
洗完手,她看向他们。
贺韫与盛衍两两相望。
贺韫那双眼,盛衍永远都不会忘记,不高兴的时候,总是冷冷的看着人;情动的时候,眸子里的情绪总是藏不住,灵动又俏皮,很会磨人。
这会儿她眼眸里尽是不相信,尽是不明白,迷茫了,第一次看她出现这般神情。
她以前眼神总是很坚定,就连离开的那晚,眼神里都是他,坚定的让人不敢相信,她真的消失在他的生活中。
一晃十年过去了,他以为时光磨灭了那种痛处,再次想起,还是一样心痛难忍。
贺韫在男人眼里同样寻到了不可置信。
他的眼眸黑沉的可怕,却难得的带着质疑,上次浙杭匆匆一见,他好像没有带着那么多的情绪,这一次再次见面,他的这种情感从何而来?
既然那次浙杭的酒局她出现,就已经说明她绝对不简单。
复杂的神色是什么意思?
盛衍似乎把以前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情,突然一下子就通畅了。
他曾经天真地以为他能救她,现在才发现他真的太天真。
白岷透过贺韫的目光看向盛衍,不知道俩人为什么突然就呆滞了,不过肯定能确定他们俩认识。
“怎么会呢?”白岷说:“我怎么可能……会骂人呢?”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相信。
贺韫和盛衍双双收回思绪。
“那什么?”白岷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问道:“你下了飞机,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不是说给你接机吗?”
贺韫从洗手台出来,坐到沙发上,说话没什么温度:“谁知道你的话有几句真,几句假?”
末了,她还加了一句:“被你哄骗的女人还在少数吗?”
白岷承认她这话说得没毛病,女人他确实哄骗了不少,但是贺韫他可从来没有哄骗过,他立马反驳:“我可没有哄骗过你啊!”
贺韫戏谑的看着他,缓缓开口:“是吗?老爷子刚派你去说服我的时候,你当时可是自称我的,亲~哥~哥~”
果然一个两个都是喜欢记仇的,都喜欢抖往事。
白岷现在只想扶额。
“给你介绍一下”白岷避开贺韫的目光,让贺韫看清盛衍,“这就是小六子,盛衍。”
白岷眼神在他们俩中间飘忽不定,问道:“你们俩认识?”
贺韫盯着盛衍,眸子里却没了方才那种神色,她在等着盛衍开口。
“前不久在浙杭见过一面。”盛衍略过以前那些往事,开口说道。
“这样?”白岷半信半疑。
盛衍在浙杭的事儿除了他们远在云陇的那几位,基本上没人知道,就连贺韫他们都没说。
而贺韫平日里见到的人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盛衍出现在她眼前,她认不出正常。
但是白岷还是在他们俩身上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俩人绝对不是只见过一面那么简单。
“原来你就是六爷,上次酒局,还真真没认出来。”贺韫字间透着歉意,但是语气又是冷冰冰的,让人捉摸不透。
“我也没认出小姐。”盛衍回应她。
贺韫是听说过一些关于六爷的事情的,只是没想到老爷子那么狠心直接把盛衍放到了华东地区。
从盛衍出现在众人眼中开始,他便一直负责云滇的生意,云滇在云省经济实力虽比不上云陇的五分之一,但是在整个云省也是极为重要的一环。
云陇,云滇及其他几个临市,都是一同运作而成的,只要其中一环出现问题,多多少少总会影响云陇的收入。
老爷子能把云滇交给盛衍足够说明盛衍的实力在众人之中的成分极其重要。
贺韫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