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透出那双幽暗的眼睛,镜子里的人带着一丝忧伤和迷茫,布满思绪的眼睛里又透着一丝坚定。
他靠着这份坚定,度过了悠长的岁月,让他在黑暗中寻着光明,一步一步艰难的攀爬,这份坚定让他知道现在自己在做什么,还有个人样。
在黑暗中待久了,都快同化成暗夜里的一员了。
回到包厢,里面的人大约觉得玩儿累了,回去时,包厢里还剩下那两姐妹了。
秦珥扶着她姐,秦壹迷离间还和盛衍道了声别:“再见啊!帅哥!”
最后嘴上还嘟囔着:“明天见。”
秦珥眼神淡离,扶着秦壹离开了。
盛衍欲想离去,正巧刚从舞池回包厢的陈羡净截了个胡。
“哥,你也要走啊?”
今晚陈羡净喝了不少,不过看起来还算是清醒。
他一把拽着盛衍回到包厢,拿出了酒,各倒了一杯,逼着盛衍喝,“来,喝!”
盛衍跟他碰了碰杯,陈羡净一口饮尽,盛衍却没动,陈羡净喝完瞧着他手上的那杯酒,感觉没什么滋味。
“哥,你就喝一口,就喝一口。”陈羡净说:“喝一口,我就跟你说今天我听到的消息,我觉得你一定感兴趣。”
盛衍毫无动容,举着酒杯,没什么动作,他开口说:“你醉了。”
陈羡净还以为他不信,硬拉生扯把酒杯举到盛衍的嘴边,极力的证明自己的清醒程度。
“哥,真的,真的有事儿跟你说。”
盛衍抿了一口,陈羡净嘴角一咧,拿出了根烟,递给盛衍,他没接。
陈羡净自顾自地点了根烟,尼古丁的刺激,他似乎清醒了不少。
他说:“秦壹姐是被打回来的,外滩那块不允许我们插手,我们浙杭这些年过去的人都被打了回来,秦壹姐是最后一个回来的。”
“听说,外滩那边被端了窝,大概是怀疑那边有叛徒,现在各种的清查,这两年过去的都被打回了。”
“这次损失应该没那么严重,还好只是被打回,若是像云滇五年前那般,直捣老巢,上头估计又要清理不少人,我们这种人一点退路都没有,往前是死,往后也是死。”
陈羡净抽完又拿了一只,递给盛衍,这次盛衍接了。
“哥,你有没有想过,出去?”
盛衍抽了口烟,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直视陈羡净的目光:“出去?从进来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想过会出去。倒是你,你tmd不想活了,这是什么屁话,既然知道前后都没有退路,还在这放屁。”
陈羡净好似松了口气,懒洋洋的倚在沙发上,无所谓地笑了笑说:“权当放屁吧!这次事情闹那么大,上面估计会有所动作,今早那批货来势汹汹,肯定与外滩那边脱不了干系。”
“你昨晚去的局,肯定与早上的货千丝万缕。”
“你试过那批货的纯度了吗?”盛衍问。
“今天早上刚来的消息,我下午醒的,醒了便过来了,哪有时间啊!我连货都没见着呢!怎么?有问题?”
“纯度很高,而且是上次的两倍。”盛衍陈述他看见的事实。
“我tmd还让不让人活?上次的那批还没卖出去多少,又来一批高纯度的,这是搞死人?”说起这个就让人来气。
存货堆得越多,越危险。
既要防上面,又要防下面。
上面每个月都要清查账本,如果到时候账上没有足够的资金,自己恐怕难保位子。
如果想账上的资金与外售的货物成对比,那么只能扩大市场,吸引更多的人来购买货物,这样的话,会引起警方的注意,到时候留出去的东西会引火烧身。
地方就那么小,客户更是十分固定,上面一下子弄成这样,实在头疼。
今天在这的这些人大多都有这种问题,盛衍起身拍了拍陈羡净的肩膀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安心一些。”
“你陪陪你兄弟吗?这么着急走?有人了?”
盛衍出门前最后一句话传来,“该是你有人了,外边儿站着的姑娘都该着急了。”
昨晚贺韫出现在酒局上不奇怪,网红明星出现在酒局上都不奇怪,奇怪的是方荣元对贺韫的态度。
贺韫在这盘棋里起什么作用?
又与外滩存在着什么关系?
明星背后的身份是什么?
窗外的夜风灌入车后座,脑子时而清醒时而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