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时与这时不同,她有种感觉,这次他要是离开了,就真离开了,不会回来了。
十年前,她对他的隐瞒,十年后他一概不问。
他不问她为什么消失。
他不问她为什么抛下他。
他不问她与那些人什么关系。
所有的一切,明明对他该有一个解释的,他却什么都不问。
明明他该恨她,该骂她,可是他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连责备的眼神都没有。
比骂她还难受。
“盛衍,你不想知道我和方荣元的关系吗?”贺韫眼神黯淡,试图利用方荣元来拉着他。
贺韫在包厢里看到盛衍的时候,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高兴。
十年前,她天真的想,只要盛衍一无所知,她就不会拉着他一起。
坠入深渊是她自己的事情,别人是生是死她无所谓,但是盛衍绝对不可以碰那些东西。
终究还是她太天真,十年后,他们还是相遇了。
在一个最不该相遇的地方相遇了。
既然同在地狱,她不再打算放过他。
盛衍脚步顿了顿,想起今晚方荣元对她的态度。
方荣元在整个浙杭的场子里算是一手通天,他手上的三个场子,还有很多他触及不到的场子包括地下场占应该能占到浙杭的百分之七十,他要是在浙杭跺跺脚,没人敢反驳一句,现在估计上了年纪,做事不再大开大合,可在整个浙杭,人也够狠辣,不然拿不下那么多的场子。
就是这样一个人,没有足够能压制他的东西,他不会对贺韫有这种恭维的态度。
至于贺韫背后到底有什么,他不清楚。
现在唯一清楚的,只有女人试图挽留的托词。
“我问,你会说吗?”男人的话语声散落在燥热的空气中,直击贺韫的心底。
不知道男人走了多久,夜晚的寒风打在她身上,眼底的雾气起了又散,散了又起。
是啊!他知道这只是留住他的手段,至于她说的,她承诺的都不会实现。
她不敢对他说。
不敢说,她手上到底有多脏。
知道她的谎言,甚至都不会再相信她这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他不愿意在她的身上浪费时间。
他们都变了。
十年,真的很长。
盛衍收回思绪,敲了根烟,在沙发上吞吐,烟雾缭绕,让人晃了眼。
门外传来不着调的音色,“你衍哥哥在不在?”
在门外的胡西朝房里使了个眼神,顺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在里面。”
陈羡净觉得有趣,一把拉过胡西的脖子,低声问道:“心情不好啊?”
又嘴欠地补了一句:“罕见啊!我都有点兴奋了。”
然后胡西看见他喜气洋洋地进了房间,不知道的还以为盛衍要给他一车子的金银。
上赶着找死的,胡西第一次见。
盛衍这个房间算是他们这帮弟兄们最干净的一间了,陈羡净每来一次都感觉到了一股空气比外面清新的感觉,比那帮污里八沟的糙男人好多了。
盛衍东西不多,一张床,沙发,一个桌子,一个衣柜。
既整洁又简练。
下面的场子吵闹声与这儿隔绝了,平日里,盛衍绝大多数时间都在这住着,万一有什么事儿也好解决。
外面的房子,陈羡净每每想起,都觉得他在浪费资源,虽说浙杭不是一线大城市,但是浙杭的房价也贵得离谱。
有好房子不住,非要天天住在这个小破房子里,也不知道盛衍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浆糊。
“唉哟!今晚心情不佳啊?”陈羡净吊儿郎当,贱兮兮的说:“为什么呢?杨务不过是带你去了个局子还是老大组的局,多有荣幸啊!我想去都不得去呢!”
盛衍吐了口烟圈,眼皮都没掀,懒得搭理他,“过来有什么事?没事儿赶紧滚。”
陈羡净是个小有名气的网红,源于他长了张俊脸,不过跟盛衍比起来,他自觉的差了一段,他们刚开始见面的时候,陈羡净就喜欢扒着他。
理由很简单,长得帅,在陈羡净眼里就是有优先权。
好不容易在一帮粗老爷们儿中出了个精品,很难让他放手。
刚开始,盛衍这个人融不进集体,一把粗老爷们儿里出了个斯文的,总让人不爽,他们隔三差五的就找他麻烦。
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