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
“下官在,下官在……”
王麻子擦了擦额头冷汗,等着这位特使大人发话。
君绍景悠悠转身,看向王麻子冷声说道:“你刚才说你办案重证据实,百姓有口皆碑,怎么到了本官这里,就想包庇自己的儿子,企图花钱了事,难道在你眼中,本官是个贪官不成?”
“岂敢!岂敢!下官也只是……也只是爱子心切罢了……还请大人恕罪。”
话说到这个份上,王麻子也明白了,这特使大人显然是打算追究到底了。
“哼,本官问你,闹市纵马狂奔,冲撞百姓,按律该如何处置?”
“当……当杖打三十……”王麻子艰难竖起三根手指头。
“错了!五十!”
“是是是,五十,五十。”
王麻子心中叫苦不迭,没想到这位特使大人居然将律法记得如此娴熟,连这点小心思都没能瞒的过他。
君绍景冷冷,指了指杀威棒说道:“行刑,你亲自动手,若是打的轻了,就重新再打五十!”
“这……”
王麻子心中一百个不情愿,但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你们两个,把这混账给我按在凳子上!”
“是……”
两个衙役对视一眼,扣住了王昙的肩膀。
王昙此刻吓得浑身发抖,看向王麻子焦急道:“爹!你真要打我?我可守不住这么多板子!”
“闭嘴!你冲撞了特使大人,打你一顿就是轻的了!”
王麻子攥着杀威棒,狠狠地瞪了一眼王昙,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一旁君绍景吩咐人取来太师椅,然后和谢琬一起坐下,看着院子里的好戏。
一声声杀猪般的惨叫响起,谢琬眉眼带笑,她伸手戳了戳君绍景,小声询问道:“夫君,你为何不直接将这王麻子问罪,跟他绕这个弯子做甚?”
君绍景微微一笑,目光深深地盯着谢琬的脸颊。
“问罪之前,也要给夫人你出出气才行,一码归一码。”
闻此言,谢琬嘴角上扬,景王殿下真是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五十大板过后,王麻子汗流浃背,王昙则已经疼得晕了过去。
王麻子将杀威棒丢给衙役,然后来到君绍景跟前拱了拱手挤出个难看的笑脸,“特使大人,刑已经用完了,您看看是否满意。”
君绍景扫了一眼王昙,见他屁股开花,轻轻点了点头。
“既如此,那下官该安排宴席……”
“王大人,倒也不急,既然琐事已经了了,我们该说一说正式了。”
君绍景抬起眸子看向王昙,眼眸噙着冰冷的笑。
王麻子头皮一炸,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大人请讲。”
君绍景抿了一口茶,淡淡道:“听闻三年前永安县遭遇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鱼,之后水患频发死伤无数,是也不是。”
一听这话,王麻子瞳孔一缩。
“是……是……有这么回事。”
“水患过后,你向朝廷申请了不少银子用于修建水坝,是也不是。”
王麻子脸色愈发惨白,此刻他终于明白这位特使大人因何而来了。
“是……下官心系百姓,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便将水坝修成……”
“哦?可本官怎么听说你中饱私囊,修建水坝偷工减料,导致水坝只用了两年就垮塌决堤百姓死伤无数?”
“大人,冤枉啊大人!”
王麻子面无血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下官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私吞朝廷的银子啊!”
“哦?既然你没有中饱私囊,那你倒是说说,这水坝到底是怎么垮的?”
“这……”
王麻子绞尽脑汁,应对道:“大人,多半是因为工匠在设计上存在缺陷,此事下官一定会查个明白,还请大人在县城小住几日,给下官一点时间。”
“王大人,你就别装了。”
君绍景冷声打断他的话,缓缓说道:“水坝垮塌不是一天两天了,若真是工匠的原因,你为何迟迟没有将此事上报朝廷,而是威逼百姓不要声张?”
“大人……下官……下官……”
王麻子用袖子不断擦汗,袖口都已经湿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位特使大人已经将他的底细都摸清楚了。
君绍景目光愈发冰寒,“怎么,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