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庆年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跟前,衣袖随意散落在膝盖两侧。
“军行兄,以前你身体好的时候咱们交情还算不错,这些年我虽不在京城,但偶尔也会托人寻找名医介绍到你府上来。。”
欧军行眼睛动了动,“我知道,心里都记着呢,谢兄有什么话只管说吧,不必绕弯子了。”
谢庆年点点头,叹了口气。
“军行兄,我也不瞒着你,我家那个小女儿性格顽劣,我心里对她是有些失望的,可她到底是我女儿,将来嫁到你们家我还是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
“呵呵,庆年兄你放心,我家这孩子虽然不成器,但很听我的话,我定然不会让他辜负了你女儿。”
不等谢庆年说完,欧军行便信誓旦旦的保证。
谢庆年苦笑一声,“有军行兄这句话我自然是信你的,可你儿子附庸七皇子参与夺嫡,我担心他将来会倒在阴谋诡计里。”
“你说什么?他在给七皇子办事?”
突然间,欧军行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脸皮都隐约发抖。
谢庆年愣了一下,“难道他没有跟你说过?”
“不曾。”
欧军行目光渐冷,“怪不得他这段时间经常不在家中,原来是在参与党争。”
谢庆年不知道欧承宣为什么要瞒着欧军行,他也不想深究原因,只是继续说道:“总之今天我就是来提醒你,让你儿子好自为之,现在永宁候府虽然落寞,但依然有着侯爵的爵位,未必就要在那暗流涌动的朝堂上争得头破血流。”
“我明白了,多谢庆年兄提醒。”
欧军行的眉头紧锁,似乎对欧承宣的行为十分不满。
谢庆年说了想说的话,然后便站起身来,“军行兄以为他们的婚事什么时候举行比较好?”
“如果庆年兄没有什么讲究的话,就定在三天后吧。”
“行,那就三天后吧。”
所谓的商定婚期,两人三言两语便定下了。
等到谢庆年离开永宁侯府的时候,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昏暗下来,刹那间雷电交加。
欧承宣送走了谢庆年之后便被下人叫到了欧军行的房间里。
门外风雨飘杵,夹杂着滚滚雷电,风将雨水顺着屋檐斜斜吹向房门,门前的侍女连忙往后退了退了。
房间里隐约传来训斥声,可风雨太大,侍女也没能听见里面在说些什么。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京城的黎明传来敲锣打鼓放鞭炮的声音。
作为新郎官,欧承宣骑着高头大马胸口带着红花,他身边是乐队仪仗,沿途鞭炮放个不停,大把的喜糖撒进人堆里。
面对热闹的氛围,欧承宣脸色却没有什么表情,不知为何他收起了平日的倾覆,一双眼睛变得沉稳起来。
等到依仗到了尚书府,他才露出略显浮夸的笑意进去迎新娘子。
一个时辰以后,谢琬坐着马车来到了永宁候府。
此刻永宁侯府门前已经门庭若市,迎新娘的花轿也已经到了门口。
春香紧张兮兮的扶着谢琬下了马车,然后暗暗问道:“小姐,咱们不会被人赶出来吧。”
“不会。”
谢琬淡然一笑,“怎么说欧承宣也是个要脸面的人,他干不出来这种事。”
说着,谢琬便迈步上了台阶,春香则紧随其后。
侯府门前,记账的先是沾了沾毛笔看向两手空空的谢琬愣了一下,“不知这位贵人可准备了贺礼?”
谢琬轻挑下巴,语气随意说道:“记,景王府送莲子十颗。”
记账先生愣了一下,然后长长的‘啊?’了一声。
“啊什么啊,记啊。”
见谢琬不像是在开玩笑,记账先生连忙用毛笔写了下来,然后高声喊道:“景王府送莲子十颗。”
院子里正在迎客的欧承宣脸色一黑看向门口的谢琬。
谢琬迎向他的目光,回了个挑衅的眼神,她本来就是真心祝贺来的,所以没必要遮遮掩掩。
作为新郎官,欧承宣也不希望婚礼上出现什么变故,对于谢琬的行为只能暂时无视,倒也不能把人赶出去,不然被谢庆年看到便不好解释了。
“呵呵呵,孙大人里面请里面请。”
“苏大人,好久不见,里面请。”
欧承宣和谢琬插肩而过,热情的招呼其他人,假装没看见她。
春香跟着谢琬进了酒席宴间,发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