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琬这番话,真真假假说的似模似样,任萧贵妃想破脑袋也辨不明白。
萧贵妃脸色愈发难看,倘若真如景王妃所言,自己还真奈何不了她!
难不成真要求她?!
萧贵妃心里感受到深深地屈辱,她的身份何其尊贵,居然要哀求区区一个晚辈!
谢琬满脸轻松的靠在虎皮椅上,丝毫不觉得着急,反正要死的又不是她。
萧贵妃心里苦苦挣扎了半天,终于还是求生欲胜过自尊心。
她牙齿都要咬死了,狠狠说道:“好!本宫求你,求你给我治病。”
谢琬斜斜看了她一眼,“你就这么求人?难道不应该三跪九拜磕头行礼?你这个样子本宫很难帮你医治啊。”
萧贵妃心里已经恼怒到极点,但她还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她阴沉着脸跪在地上,行三跪九拜之大礼。
“萧芷兰恳求景王妃为我治病。”
见萧贵妃匍匐在地上,谢琬一双桃花眼满是笑意心里痛快多了。
“萧贵妃,你针对本宫那么多次,只是让你下个跪已经是便宜你了。”
说罢,谢琬从虎皮椅上站起身来,脚步悠哉的往外走。
萧贵妃挣扎着站起身来,“你去哪里!还不赶紧给本宫治病。”
谢琬没好气的侧目看向她,“贵妃娘娘,您莫不是昏了头了,这乌烟瘴气的营地里去哪给你找药材治病?”
萧贵妃愣了一下,脸色黑成锅底。
她才刚爬上山,现在又要下山?
好在是侍卫们在营地里找到一副抬伤员的担架,将萧贵妃从山上抬下去,不然萧贵妃还没等到谢琬医治,就已经累死在路上了。
下了山之后,胡三万在前面开路,带着队伍进了泗水县城。
有间客栈。
老胡对这个名字别致的客栈一眼就相中了,交了银子将整个客栈包了下来。
景王妃住在这里,萧贵妃自然也要住在这里。
于是老胡秉持不能吃亏的态度,找萧贵妃报销了一半的银子,差点把萧贵妃气的撅过去。
等谢琬洗漱完毕换了身衣服,萧贵妃又找上门来。
这个时候她嘴唇发乌,人已经快站不住了。
“快……快给我治病……”
她气喘吁吁,若不是宫女扶着随时都会倒在地上。
谢琬见她确实扛不住了,然后手伸进袖子里摸了一包药粉出来。
“这是一半的药,剩下的一半到了京城再给你。”
见到这一幕,萧贵妃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你!你身上明明有药。”
谢琬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本宫忘了,要怎样?”
萧贵妃黑着脸结过药,然后转身就走,她担心多留片刻都会被谢琬给气死。
萧贵妃走后,春香端着饭碗进来。
她将饭菜摆好,苦着小脸说道:
“小姐,要我说就不该救她,等她缓过劲来肯定又要害你。”
“可若她死了,我担心会发生意料之外的事情,皇上的心思可是难猜的很。”
谢琬想到那个喜怒无常的皇上,就隐隐觉得头疼。
吃过晚饭之后,躺在柔 软的大床上,谢琬浑身都舒展开了,再加上软软香香的春香窝在她怀里,像是一个人形抱枕一般,别提有多滋润了。
“哎呀,小姐你别乱捏。”
被窝里,春香传来羞怯的声音。
谢琬震惊的从被窝里拿出手,看了看手指的轮廓,好家伙,真是小看这丫头了!
翌日清晨。
阳光明媚,凉风习习。
石头村郊外的山路上,谢琬和春香再一次踏上乱葬岗。
这两天的时间,村里的泥瓦匠已经将春香娘亲的坟茔重新修缮,坟茔一圈都用砖头垒砌加固防止水土流失,原本木头雕刻的墓碑也换成了花岗岩的。
黑底白字的墓碑上,刻着这样几个字。
家母竹秦珏之墓,孝女春香叩。
春香站在坟前,渐渐红了眼眶,“谢谢你小姐。”
谢琬替她擦了擦眼泪,微微一笑道:“这坟是胡三万找人修缮的,可见是花了心思的,你要些也该谢他才是。”
说起胡三万,春香小脸一红,又想起了昨晚老胡熊抱她的事。
她偷偷侧目看向老胡,发现他正在给工匠发工钱,用的是他自己的钱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