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蝉鸣阵阵。
灼热的日光撒下来,踩在青石板都觉着烫脚。
如此热的天气,躲在房间里小憩无异于是一件美事。
采薇借着谢琬和春香休息的功夫悄悄离开了西厢房,到库房附近找到了刘牧。
“刘管家,昨儿西厢房闹了老鼠,您看看要不要弄一些砒霜药一药,不然惊扰了王妃可就不好了。”
刘牧顿了顿,“好,此事我知道了,一会我就让人去办。”
下午时分,谢琬小憩醒来,发现春香坐在冰块附近发呆,两手托着腮直勾勾看着橘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琬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似乎对她脸颊上的软肉情有独钟。
“傻丫头想什么呢?”
春香鼓了鼓嘴巴,对傻丫头三个字很是不满。
“我在想明早还是让胡统领把小橘带回去算了,采薇对猫毛过敏,总不能让她天天堵着鼻子……”
“这猫是送给你的,你说了算了。”
谢琬伸了个懒腰,凹出玲珑的曲线。
过了不久,有丫鬟过来通报。
“王妃,王爷请您去养心殿。”
“知道了。”
谢琬悠然起身,去了养心殿。
大殿之中,君绍景正坐,手里捧着一本书看的仔细。
“不知王爷找妾身何事?”
谢琬迈过门槛,自顾自坐在椅子上,还以为君绍景有什么事找她帮忙。
君绍景见她来了,当即放下书籍。
“陪本王出去走走吧。”
“嗯?”
这个回答让谢琬愣了一下,什么意思,景王居然要带她出去散步?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谢琬眼波微转,瞧了瞧外面的太阳。
此刻阳光已经没有午时炙热,夏风轻轻吹着,岁月正好。
“好啊!”
云碧湖畔,一双璧人。
男子英俊挺拔,翩翩如玉,女子风姿绰约,莲步款款。
谢琬和君绍景比肩而行,湖畔的风抚摸过他们的发丝。
君绍景的视线的余光,始终能看见谢琬的侧脸。
谢琬嫁入王府,已经过去不少时日,君绍景心里对她从一开始的怀疑,到现在已经抱有完全的信任。
这几日他一直在思索,他和谢琬的关系似乎有些奇怪。
说是夫妻,但却没有夫妻之实,若说不是夫妻,谢琬对他一有救命之恩,二又屡次相助,说一句贤妻并不为过。
但是君绍景也在她身上感受到了疏远和距离感,就比如那天他拉着谢琬的手腕离开刑部,出了大门之后她就慌忙挣脱开了。
谢琬在王府的这些日子,君绍景时时留意她她的话,他明白在谢琬的心里,所谓的男女之情当是无话不谈,然后才能情投意合。
故而今日君绍景叫她出来,是想同她说说话。
可如今她就在身边,君绍景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像不管怎样开口,都显得有些刻意。
谢琬目光留在在湖波的涟漪,心中觉得古怪,景王今天是怎么了,叫她出来又一言不发,当真就只是散散步么?
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了望月亭。
谢琬脚步一顿,感时伤怀。
“这里就是唐恪给清河郡主作画的地方。”
君绍景停下脚步,脑海里想象着那幅画面,因为心有所属,所以四十年不婚不娶。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低声喃喃一句,然后看向谢琬说道:“王妃喜欢唐恪这样的人吗?”
谢琬心里虽然不解景王为何问起这个,但还是仔细思索了一番。
“喜欢,也不喜欢。”
“哦?此话何解?”
谢琬缓缓上了台阶,进了望月台,她目光远眺缓缓说道:“他四十年如一日的深情很动人心,但对于清河郡主来说想必是一种无法承受之重,想必清河郡主也不想看到他就这么踌躇四十年。”
喜欢他的深情,确有不喜欢他的痴心。
君绍景目光深远,故作平淡的问道:“那王妃喜欢什么样的人?”
闻言,谢琬心里一突,眼神怪异的看向他,这景王不会是心里憋着坏吧?
君绍景察觉到她的目光,淡淡说道:“本王就是随口一问,你若是不愿说就罢了。”
谢琬见他言语颇为认真,不像是再给她挖坑,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