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一声急报进了刑部。
“启禀大人,说书人找到了!”
李存义眼神一亮,赵河瞳孔一缩。
“快快带上来!”
李存义振臂一呼。
“这……”侍卫迟疑了一下,“启禀大人,我们去晚了一步,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畏罪自杀了……”
此话一次,赵河如释重负。
谢琬冷笑一声,“死的真是时候,我们刚刚发现端倪他就自杀了,莫不是在场的各位有谁给他通风报信不成?”
此刻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沈问这个案子多半就是七皇子精心设计的局。
但没有确凿证据,谁也不敢说破。
赵河一听这话也不敢接话,连忙转移话题,“如此看来,这件案子确有蹊跷,沈大人似乎真的是被人设计了,此案我等会禀告皇上,重新严查。”
“呵。”
君绍景嘲弄的看向赵河,“赵大人,此案三司会审,从始至终只有刑部在认真办案,大理寺和都察院似乎早就认定了沈大人才是凶手,查证不严,松散懈怠,此番若不是王妃精心调查,沈大人岂不是要喊冤受辱!”
“这……”
被景王当众训斥赵河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他连忙辩解道:“景王殿下,话不能这么说,景王妃知晓前因后果却不曾言语一声,所以我等才走了弯路。”
“放肆!”
君绍景冷斥一声,高声说道:“你身为案子的主审官之一,案件卷宗你可以随意调阅,你明知道案发当天王妃曾去过五柳居,见证过唐沈二人的矛盾,但你们从始至终都没有询问过王妃,自己办案不力居然能将责任推到王妃的头上!”
赵河等人的脸色沉了沉,此刻事情已成定局,他们有些难以反驳。
君绍景一拂袖子,“此事本王会如实禀告父皇,这朝堂之上可容不下尸位素餐之人!”
景王气势如虹,谢琬目光葳蕤的打量了他一眼。
这位王爷从始至终都很沉得住气,此刻竟然是为了她懂了怒气。
谢琬唇角浮动,露出了些许笑意。
君绍景收回凛冽的的目光,拉住谢琬的手腕,“我们走。”
谢琬浅浅‘嗯’了一声,然后便跟着他离开了刑部。
二人走后,刑部的气氛有些凝固。
李存义暗自发笑,这局面还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各位大人,景王殿下的话重了一些,但也确实是我等办事不力,不如接下来我们从说书人的身份着手,仔仔细细的查一查。”
赵河脸色僵硬的拱了拱手,“理应如此。”
夕阳西下,月上枝头,斗转星移,晨光朦胧。
第二日清早,谢琬和君绍景一同在饭堂用膳。
君绍景刚刚从皇宫上完早朝,带回了沈问案的最新消息。
“经过三司一夜追查,发现那说书人是个流民,祖籍远在北方,四十年前根本不可能见过清河郡主,所以此事必然是有人栽赃陷害。”
谢琬冷笑一声,“七皇子反应倒是挺快的,他把人这么一杀,此事就死无对证了,抓不到真凶,沈大人他能出狱吗?”
“自然可以,父皇已经下令让刑部今日结案,也该放他出来了,方才下朝的时候,清河姑姑派人守在皇宫门前,邀本王午后一同去刑部接沈问出来。”
“哦?这么说来清河郡主要给王爷牵线搭桥了?”
谢琬的眸子里笑意连连,此番景王又要多了一条臂膀。
君绍景的目光落在谢琬的脸颊上,心脏不自觉的加快跳动。
“大抵如此,此番多亏了你。”
谢琬沉吟一声,缓缓说道:“王爷见到沈大人之后,记得帮我给他带句话……”
午后,刑部门前。
沈问迈着如释重负的步伐从刑部出来,一眼看见了自己的母亲还有景王。
清河郡主杵着拐杖,看了沈问一眼短暂的欣喜之后,恢复了温和慈祥的模样。
“沈问,你这次能平安归来,多亏了景王。”
沈问拱了拱手,语气温和道:“孩儿明白,孩儿有些话要和景王殿下单独聊一聊,不知母亲可否回避。”
清河郡主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上了马车。
悠长的街道上,君绍景和沈问并肩而行。
两人沉默着走出很长一段距离,沈问才缓缓说道:“王爷,此番陷害我的人是七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