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知晓谢琬和唐恪有交情,只当她是来看笑话的。
“有所失,也有所得。”
沈问倒也不生气,语气有些看透现状的坦然,“微臣出身还算尊贵,心中一直保有傲气,时至今日才发现,我也不过是权谋之中的一颗棋子,就像是这地牢墙壁上的残草,何其渺小。”
“所以沈大人的意思是,你是被人陷害的。”
“不管王妃是否相信,但事实如此。”
闻言,谢琬脸色冷淡的看着他,“沈大人仿佛觉得自己很清白,但你想过没有,就算你没有杀唐恪,但唐恪却因你而死?”
听闻此话,沈问如遭重击,整个人都愣住了。
是啊,若非他冒失,气势汹汹去五柳居闹事,也许就不会被人抓住机会陷害,唐恪也不会因此丧命。
沉默良久,沈问叹了口。
“王妃说的是,此事乃吾之过也,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实在是咎由自取,母亲常常教导我在朝廷谋事平日里需谨小慎微,而我却没有放在心上。”
“哼,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见他有悔过之意,谢琬脸色的寒意收敛不少。
“今日本宫前来,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需仔细回答。”
“好,王妃请问……”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谢琬才离开刑部,随后便去了云碧湖畔,吃茶游船直到黄昏之时才回了王府。
回府之后谢琬什么也没跟君绍景说,径直回屋休息去了。
翌日,上午。
刑部大堂再次升堂,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人也纷纷到场。
今日是最后一次提审沈问,若是他还是不能自证清白,那这场谋杀案就要坐实在沈问头上了。
身为朝廷二品大员,沈问固然不会被刀斧加身,但削官流放确实跑不了了。
都察院的赵河以及其他几位官员坐在两车,板着脸色官威十足。
“沈大人,关于唐恪案,你还有什么解释没有。”
沈问不屑一笑,“清者自清。”
赵河眉头一皱,“沈大人,你身上疑点多多,可不是一句清者自清就能证明清白,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杀人放火的罪名可就落在你头上了。”
沈问挺胸抬头,目光炯炯,高声道:“又何惧也!”
李存义有些头疼,这位沈大人真是块硬骨头甚至都不愿意给自己拖延时间。
赵河对着李存义拱了拱手,“李大人,你也看见了沈大人无心辩解,还请定案吧。”
李存义无奈的看了一眼沈问,拿起了惊堂木。
啪嗒一声,李存义拉长了语调,“既然沈大人无法自证清白,那此案……”
“且慢。”
一阵充满威严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朝外看去。
只见景王大步走进刑部大堂,身后还跟着监察院的人。
赵河一见景王来了,眉头一皱,“景王殿下您怎么来了,难道是想插手沈大人的案子?”
他一开口,其身边的党羽便笑着说道:“赵大人,这沈大人是景王殿下举荐的,如今沈大人犯了国法,景王殿下自然要想办法给他脱罪,不然岂不是落了个识人不淑的名声。”
两人一唱一和,言语中多是嘲讽之意。
君绍景冷冷一眼扫过去,“本王今日前来乃是受清河姑母所托,替沈问申冤,若是两位大人觉得本王有徇私枉法的行为,自可去父皇那里上奏。”
赵河呵呵一笑,“王爷眼中,不知您要如何给沈大人申冤?”
君绍景负手而立,不怒自威,“本王昨日让监察司的人将沈府墙上的脚印拓印下来,然后和府上所有下人比对了一遍,一共 发现了三个脚印相同的人,今日本王已经将这三人带过来,诸位大人一看就知道沈大人是清白的。”
君绍景话音一落,胡三万就推着三个人进了大堂。
陪审的官员侧目望去,嘴角纷纷抽了抽。
进来的三个人无不是瘦骨嶙峋的老人,这样的人莫说翻墙入室杀人放火,只怕下个台阶就有可能摔着。
君绍景从袖子里取出拓印的脚印,“诸位请看,这是沈府墙壁上的脚印。”
说着君绍景又命人找来白纸,让这三人一人踩了一脚,相比之下,脚印确实相差不大。
“各位,现在脚印对上了,可你们看看这三个人,哪个是能翻墙入室杀人的人?而且本王已经和监察司的人走访调查过,案发当晚他们都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