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四十岁左右,留着一小撮山羊胡子,另一个人身材矮小一些,后背还有些驼,瞧着年纪不小。
李存义看向说话之人,表情渐渐绷紧,“这不是督察院的赵大人和大理寺的朱大人么,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
都察院的左都御史赵河昂首抬头,正三品的官职看见正二品的尚书只是拱了拱手,眼睛里的敌意再明显不过。
他和大理寺卿朱大人都是七皇子的人。
赵河自行在两侧的椅子上坐下,拉长了语调,“沈大人是朝中二品大员,他成为命案的嫌疑人可不是一件小事,所以我等像皇上谏言,这案子现在由三司会审,如以此来刑部,大理寺,督察员三司轮流审核查证,也免得出现疏漏冤枉了沈大人。”
李存义心中暗自冷笑,这二人怕不是七皇子听说风声之后特地派过来的,为的就是把沈问杀人放火的事情做成铁案。
好在景王对于沈问的态度是实事求是,若沈问真的有问题李存义也不用费心思给他脱罪。
“那敢情好,有两位同僚加入,这案子应该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李存义坐在主审官的位置上,然后随口吩咐,“看茶。”
赵河与大理寺卿纷纷愣了一下,他们原以为景王会拼命保下沈问,但现在看起来李存义似乎并没有抵触的情绪,而且还给他们看茶……
难道景王并不在意户部这个香饽饽?
就在两人心存疑团的时候,侍女端着茶上来,她从赵河二人面前经过啊,将唯一的一盏茶水放在了李存义的面前。
李存义美美的品了一口,然后看向赵河,“两位大人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吧。”
赵河和大理寺卿满脸黑线,这李存义肯定是故意的!
不过二人并没有因为小事耽误时间,赵河看向沈问重新进来时的话题。
“沈大人,你刚才说清河郡主不在意画像的事,所以你就不打算去找唐恪了,可五柳居的门房却看见有黑衣人杀人放火之后想进入书房毁掉郡主的画像,这一点你作何解释?”
沈问闻言眉间蕴着怒气,“本官身为朝廷命官,就算与唐恪有私仇,也断然不会买凶杀人,凶手入书房也许是看上画的价值,这么简单的事情两位大人难道想不到吗?”
赵河呵呵一笑,“想自然是能想到,不过未免有些太凑巧了,沈大人昨日去找唐恪麻烦,夜里他就死了,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你身上去。”
“两位大人所言,也不过是推测而已,本官只有一句话,唐恪之死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们若真想治罪也得拿出证据来。”
沈问倨傲的侧过头,在懒得搭理二人。
赵河点了点头,“言之有理,沈大人此刻也不过是嫌疑人罢了,我们到底是没有证据的,不过本官来的路上拜托了皇上的监察司去核查沈大人昨天的行踪,希望可别查出来什么才好。”
沈问不屑一笑,“清者自清,本官昨日在家侍奉母亲,而后便一觉睡到天亮。”
“呵呵,不急,等等自有分晓。”
李存义见赵河似乎胸有成竹,就像是有备而来一样。
难不成沈问这件事里头,有七皇子作了什么手脚?
过了不多时,巡察司的一名密探赶到刑部。
“启禀诸位大人,巡察司走访了沈尚书家附近的暗桩,沈大人昨日离开五柳居之后确实直接回了府上,没有半道去别处雇佣杀手……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
赵河连忙催促。
“不过沈大人家外的院墙上,发现了粘着花坛泥土的新鲜脚印,昨天夜里他府上可能有人翻墙而出。”
一听这话,赵河冷笑连连。
“沈大人,麻烦你解释一下,这昨天夜里翻墙而出的到底是何人?”
“荒唐!你们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此刻沈问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被人算计了,他可从来没有派人出去过。
赵河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叹息道:“沈大人,你若是解释不清楚,那你这罪名恐怕就要坐实了。”
“只凭猜测就要坐实罪名,两位大人好大的能耐。”
一阵年迈的声音传来,众人侧目望去,头发花白的清河郡主被人搀扶着进来。
岁月败美人,清河郡主已经年迈,时间在她脸颊上留下了深深地褶皱。
见清河郡主来了,赵河等人连忙起身行礼。
“郡主,非是我等要降罪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