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銮殿。
多日不见,皇后的气色越发的好了,她举止优雅却又不失威严。
见到皇后以后,谢琬心中暗暗想着,自已以后大抵也是这个样子吧。
“给母后请安。”
谢琬福了一礼,春香有样学样。
皇后温柔一笑,拉着她的手坐在坐榻上。
“你这孩子这段时间怎么没有进宫来,许久不见本宫都担心和你生疏了。”
谢琬露出无奈的表情,“母后,不是臣妾不想来,实在是这宫里太危险了。”
皇后闻言笑声连连,“看来上次的事情当真让你心有余悸。”
两人正说这话,有宫女送了点心过来。
皇后亲切的指着糕点说道:“这个红玉糕是御膳房做的,据说是独门秘方,你可要尝一尝。”
谢琬笑着应了一声,捏起一块放在口中。
“甜而不腻,软糯可口,味道当真是极好的。”
话音一落,谢琬便听到了一丝轻微的口水声。
她没回头,但她心里明白,自家的小馋猫也想吃。
谢琬轻笑一声,捏起一块放到春香的手心里。
春香慌里慌张的接过去,“谢,谢谢小姐。”
听到此话,皇后眉头一皱。
“她叫你小姐?”
“母后,这是臣妾的贴身丫鬟,自幼就在尚书府服侍,平日里叫惯了口,今日见到母后又觉着紧张,所以便喊错了。”
谢琬面容带笑,一边说着,一边用脚碰了碰春香。
春香自知说错了话,连忙行礼告罪。
“还望娘娘莫要怪罪。”
皇后眉头舒展,恢复了几分柔色。
“本宫只是觉着稀奇,并没有怪罪的意思,贴身的丫鬟自然亲近一些,就像红鸢本宫平日里也总是惯着她。”
短暂的小插曲之后,谢琬便说回正事上。
“母后,方才臣妾遇见萧贵妃了,她似乎胸有成竹,您可知七皇子准备了什么寿礼?”
皇后缓缓摇头,“本宫派人时时刻刻监视芷兰宫,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多半是这贱人在防着本宫,寿礼估计藏在了宫外。”
说着皇后看了一眼宫女们,“你们先退下吧。”
“是。”
宫女们被屏退,春香也跟着出去,这时皇后才压低了声音询问,“王妃,那个药准备的如何了?”
“娘娘放心,早就准备好了。”
皇后闻言,眉眼间流露笑意。
“如此,本宫就放心了。”
渐渐接近晌午,谢琬陪着皇后一起从凤銮殿出发,再此前往养居殿。
养居殿外,一处假山石之间,景王和几个官员侃侃而谈。
新任户部尚书沈问瞧见景王过来问安,本来只是打个照面,但李存义却拉住他,美其名曰讨论政务,实际上是想暗示其他官员,这沈问和景王更加亲近。
沈问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想赶紧告辞,撇清关系。
君绍景品这香茗,淡淡开口,“沈大人,最近一段时间,您的压力应该不小吧。”
沈问面露不解,“王爷,户部运转有序,与平日无异,何来的压力。”
“嗯?那倒是奇怪了。”
君绍景故意卖了个关子,佯装不解。
沈问这好气人一下子被勾起来,反倒不着急走了,询问道:“王爷,何处奇怪?”
君绍景放下茶盏,缓缓说道:“前任户部尚书卢怀德,身为二品大员犯下数条大罪,其中一条便是侵占良田,据本王所知这朝野上下的官员,甚至富商乡绅都有兼并土地的行为,一旦卢怀德的案子传开,必然有更多的人进京告状,届时民愤如烈火烹油,皇上必定会让户部拿出个方案来,难道沈尚书不需要提前做足准备?”
君绍景这话是说给沈问听得,也是给身边几个官员听得。
此刻若是他们将兼并的土地还给百姓,将来便可以免受追罚,算是卖了个顺水人情。
沈问此刻如梦方醒‘哎呀’一声,“我怎么就没考虑到这一点,多谢景王提醒,微臣今日回去就想办法拿出个方案来!”
说着,沈问对君绍景行了一礼。
不远处,七皇子的人远远看见这一幕,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不久后,到了吉时,寿宴正式开始。
皇上穿着龙袍高坐养居殿上,殿下百官来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