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德高望重,小女子岂敢受您的礼。”
不等唐恪弯腰,谢琬便小碎步上前,扶住了他。
亭外的台阶下,春香得意的掐着杨柳腰,“刚才说我家小姐作不出好诗的人呢?快道歉!”
众人四下看了一眼,竟然已经找不到方才说话的书生了。
唐恪见状有些恼怒,“口无遮拦,又无担当,此人必定难成大器。”
“罢了,世上人千万般,总有些自视甚高的愚昧之人,先生倒不必动怒。”
谢琬到也不在意,反过来劝了唐恪一句。
唐恪神色缓和许多,目光欣赏的看向谢琬。
“姑娘,你这诗可否赠予老朽提在画上?”
谢琬盈盈浅笑,“诗是为先生做的,自然要赠予先生。”
“好好好。”
唐恪欣喜,连忙沾了笔墨,在画卷的留白处题字。
片刻之后,一首小诗跃然纸上。
唐恪越看越满意,转过身来说道:“不知姑娘想要什么画,你且提出要求,老朽这就替你作画。”
谢琬细细思索一番,觉得这贺寿的画具体画什么,以什么为贺寿的载体,似乎需要跟君绍景商议一番。
不然做出来的画皇上不满意,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番功夫。
“唐先生,这具体要画什么,我还未想好,不知先生可否留下个住址,等我想好了再去寻先生。”
唐恪欣然应下,“自然是可以,老朽就住在五柳居,接下来一个月都不会外出,但一个月之后就说不准了,还请姑娘不要错过了时间。”
“好,我记下了,如此,就不打扰先生了。”
唐恪笑着点了点头,吩咐外面的侍从送客。
雪庐。
通透的阁楼上,孟君泽亲自斟茶。
热气腾腾的水雾之间,清香弥漫。
“皇上,这南海的白茶是前几日新摘下来炒制的,封装好之后走水路连夜运到京城,其味甘香清冽,不可不尝。”
孟君泽数如家珍,景王也是好茶之人,当即抿了一口。
“口齿留香,确实不错。”
孟君泽爽朗一笑,像是寻到知己一般。
“王爷,昨天晚上雪庐的暗桩发现七皇子偷偷离京,奔着境山的方向去了,估摸着手头紧,打起了药王宝藏的主意。”
闻言,君绍景眉头舒展。
“若是老七也拿不出像样的礼物来,本王倒也不必绞尽脑汁了。”
“我已经安排身手矫健的江湖人士沿途尾随,他这一路怕是会遇到不少麻烦事,只要能拖他一些时间,他自然准备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来,不过怕只怕那萧家……”
“先生倒不必担心萧家。”
“哦?此话怎讲?”
君绍景站起身来,凭栏而立,目光幽幽看向皇宫。
“先生以为皇上为何不断的再给七皇子找对手?当真是为了优胜劣汰,选出一个最心狠手辣的皇子册立太子?”
孟君泽跟着起什么,眉头深深陷入思考。
片刻后,他的思绪豁然开朗,“明白了,萧家军功盖世无双,七皇子又是萧贵妃的女儿,皇上是担心这萧家越发庞大,所以在不断敲打。”
“先生果然聪慧,一点就透。”
君绍景负手而立,语气淡然,“这也是为何不管夺嫡之争进行到何种地步,萧家都没有干涉,只有萧贵妃忙前忙后的原因,若是萧家出手帮衬七皇子,那无异于是触碰了皇上的逆鳞,萧家不傻,若是没有变数只会坐山观虎斗。”
孟君泽闻言,轻笑一声。
“王爷此言差矣,之前萧家沉得住气,是因为七皇子的对手并不强劲,可若是殿下在朝堂之上占了上风,萧家当真还能稳得住?”
孟君泽的话颇有一番道理,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何况萧家这长着牙的老虎。
“如此说来,这次的寿礼还务必要称了父皇的心,若是父皇不偏不倚,本王接下来的路只怕不好走。”
君绍景心中感到一丝压力,眉头紧皱。
孟君泽沐浴春风,转移了话题,“说起来刑部那边,有没有给王爷牵线搭桥,拉拢一些官员?”
“自然是有的,都是一些得罪过老七,或者有把柄在李存义手里的人,多半是一些墙头草,真到用的时候,未必使唤的动。”
说起那些人,君绍景的眸子里露出一抹厌恶。
两人正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