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起伏,有时很难适应,然而,却是一种必须去适应的常态。
杨学贤三年的学校生活,让他早已适应了学校那种三点一线的生活节奏。
回到乡村,杨学贤一时还真的很难适应。
每天清晨,杨学贤准点就会起床,那的耳边似乎总能听到学校大喇叭里高分贝的进行曲。
起得床来,杨学贤总会找点事情来做。
见家里水缸空了,杨学贤挑起放在旁边的水桶,像是一只展翅的老鹰,赤脚踏着虎形村前的光溜石板,朝着井门口走去。
出得家门,老厅屋前的那一排杨柳迎着风,微微地向着杨学贤点头。
杨学贤似乎见怪不怪,这些再熟悉不过了。
杨柳依依斜斜,似乎在象征着杨学贤对母亲无限的依恋。
早上的光景变幻莫测,一直晴好的天,虎形村的清晨却时不时笼罩在白茫茫的纱雾当中。
对面十米不见人,只有对方发出来一声熟悉的咳嗽声,才能判断是哪位叔侄早起来了。
杨学贤晃荡扁担两头的两只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贤弟,你学成归来了?”
快到虎形溪前的石板桥时,前头传来一个女人甜美的声音。
杨学贤不禁愣了一下,他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走到跟前,杨学贤简直要惊呆了。
此人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颜如玉吗?
“嗯,昨天回来的,帮家里挑点水呢。”
杨学贤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专捡现成的话讲。
“我贤弟真是孝顺,婶子真有福气。”
看着眼前女人甜美的笑靥,杨学贤努力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
对了,这不是自己上学前碰到的那个小媳妇吗?
杨学贤从内心深处惊叹,世上还真有长得这么相像的两个人呀。
“力所能及的小事,也没什么。”
说完,杨学贤继续咣当着水桶,朝着井门口走去。
井门口在一丘八分田的一角,沿着田的一条边走,这里长满了铁线草,虽有露珠,但赤着脚踩上去,感觉十分的舒服。
走过了这一条边,杨学贤折入了“7”字开的另一条边,这条边以青石板为主,青石板的两边长满了草。
这种草有点锋利,一不小心就将杨学贤的赤脚给划破了一个口子,冰冷的露珠立时进入了带血的皮肉之中。
杨学贤咬了咬腮,忍着疼痛继续向前走去。
“家家可真不容易,每天还要挑水做饭,把我们三兄弟养成了这么大。”
杨学贤一边嘟哝着,一边麻利地将两只水桶打了六成水。
像他这样的小后生,挑一担满水,还有点困难。
杨学贤决定分两趟,反正现在不用上学了,有的是时间。
咯吱咯吱,杨学贤打着个赤脚,脚底板早已冷得通红,可脖子上早已暴起两条青筋。
路过小溪前那块洗衣大石板时,那个靓丽的背影依旧在那里悠闲地洗着衣服。
“贤弟回来了呀。”
远远地听到杨学贤挑水时的咯吱声,小媳妇依旧甜美地问候着杨学贤。
“嗯,还要再来挑一次,才能挑满水缸。”
杨学贤使出吃奶的力气,一边走,一边回答。
听着声音有点发颤,小媳妇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杨学贤。
“扑哧!”
小媳妇发出了忍了一半的笑,脸颊通红,妩媚至极。
杨学贤再一次想到了螟想中的颜如玉。
见小媳妇火辣的眼光看着自己,杨学贤逃也似的加快了脚步。
在摇摇晃晃中,杨学贤总算是到达了老厅屋。
“贤儿,慢点,别跌倒了。”
黄氏一早起来,见挑水的桶不见了,已经猜到了八九分。
“家,有一个小媳妇叫我贤弟,就是住在厅屋后头那个,是谁呀?”
杨学贤生疏地将肩上的担子放下,又吃力地将水桶提起来,往水缸里倒。
随着一声长长的“哗”的水声,桶里的水拉着长长的瀑布往水缸里泄。
“噢,那个呀,是你新进门的嫂子。”
黄氏一边护着杨学贤,一边告诉杨学贤关于小媳妇的信息。
“什么嫂子?”
杨学贤不解,什么时候自己多了一个嫂子都不知道。
“你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