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香的烛火在黑夜里闪烁,微弱灯光在黑暗中将房间照的透亮。
躺在床上的人没有闭眼,尽管宿醉却在此刻清醒着。
以前她是这样的吗?蒲休容自己也说不清了。
记忆里姜一扬总是乐观开朗,对什么都是热情洋溢,活力四射的模样。现在好像依旧如此,热爱生活,将自己及周围环境打理的井井有条。
但又不是这样。至少她以前没有像现在这样细心体贴,低眉顺眼。从前她总是自信张扬,想要就要得到,从来不知道妥协和退缩。
在学校里时,也偶尔能听到说谁谁谁对她表白,说喜欢她之类的。也对,毕竟长得漂亮,又跟谁关系都不错,也能开得起一些玩笑,自然就受人欢迎。
记得那时欧鑫总跟他说,学校里住宿的男生偶尔晚上夜谈的话题,难免围绕着班上这些男生女生。话题里少不了的就是他和姜一扬。
关于他的多是说他性格冷淡,孤傲。而关于她的内容,多是长得漂亮,性格好人缘好之类的。
很少人知道他们关系好,直到高中倒了一个班以后,两个人在明面上才展现出关系还可以的样子。
偶尔有人也会好奇为什么姜一扬会跟他关系不错。
因为家庭的原因,小学时住在附近的邻居们一些茶余饭后的言论被同学们知道了,添油加醋的传到学校里,年纪还小,大家总拿着他开玩笑。
打了几次架以后,那些家长都不让他们和他来往了,他也乐得自在。
对那些言论,他只能慢慢做到脱敏。对外界不冷不热,不在乎。
记得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在自己生日当天。
如往常一般出了门,爷爷奶奶总是怕他一个人无聊,担心他交不到朋友,所以他对他们谎称自己和朋友出去玩,其实是一个人去了书店,一待就是一整天。
顶着烈日走出了小巷,在喧嚣的街道上穿梭。家里距离书店不远,正路走的话会比小路慢一点,太阳过于毒辣,他选择了绕道去了小路。
正走到拐角的地方,遇到了小学时期经常打过几次架的同学。
三个人比他高小半个头,围着他将他堵在角落里。
蒲休容耷拉着脸,对他们的羞辱行为置若罔闻。
没想到他们却越发来劲。
嚷嚷着他妈是个小三,他是个没人要的小孩。
小路的人不多,对方三个人,原本他打算再和他们打上一架的。
正当他想放下手里的包,准备动手时,就听到另一个方向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
“他的出身他没办法决定,但是他一定不会成为你们这样的人,以别人的家事作为 谈资,威胁别人并企图获得成就感。你们这样的人,注定只能在这方天地和街口那些每天造谣生事的八婆。”
声音清脆响亮,却无比词严理正。
蒲休容愣在原地,理解了下她说的话,嘴角忍不住笑起来。
一直以来对于那些人的闲言碎语,他都是忽略或者直接动手,从没想过反驳什么。
既定事实,无力反驳。
然后又听到对方补充了一句:“哦,不对,八婆是女的,你们这样的行为啊,只能叫八公。”
围着他的几个人转过身去看,是个女孩子,穿着漂亮的长裙,散开的长发随风摇曳。
“喂,少管闲事。”
女声:“现在说这些有什么,人生还长,是活不到长大了吗?有本事长大以后再来比比看。”
“我看你是有病吧?”
其中一个人正要往外走,试图去拦人。
那头声音再次响起:“不但爱嘴碎,还肚量小。你们也就这点仗势欺人的能耐了吧,有父母教也没见你们多有教养。”
几个男生凑在一起小声讨论了一番,终究还是没有为难对方,逼逼两句以后走了。
等人走了以后,蒲休容还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
这是第一次,这群人和他正面交锋之后,相安无事的分开。
蒲休容等人走后,走到拐角,原本站在那头为他发声的人已经走远了。
远远的只看到她穿着碎花长裙的背影,踏着轻快的脚步离开。散落的长发,随着步伐来回跳跃。
看着人离开的身影,头一次蒲休容觉的自己有种被保护了的感觉。在家里,爷爷奶奶偶尔也能听到那些街坊邻里的议论,却从没想过制止,只会跟他说不要在意。
有时他会在半夜起夜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