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座机响了起来。
他对福原直树发消息说了一声,然后接起电话。
“我是新田佑,请讲。”
“新田警部,我是渡边修一,我有些非常紧急的话想对警部说,不知道警部能否抽空出来见我一趟?”电话那边的男人也就是渡边修一没有任何废话,直接报明来意。
“是渡边君啊,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讲吗?我正在上班。”新田佑听到渡边修一的话语,也想起了他是谁,淡淡道。
他要先弄清这个渡边修一到底想说什么。
否则是个人一打电话叫他,他就出去,那他一天天不得忙死?
“是关于我老板斋藤贵男的,他想对付警部您,但我看不惯此人的所作所为,打算弃暗投明。”渡边修一解释道。
“哦?弃暗投明吗?”新田佑一听这话才算是来了几分兴趣,坐直身体,“嗯......那你就来警视厅外的春山咖啡厅吧,我在8号包厢等你。”
“嗨!我现在就在警视厅附近,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
新田佑去了强行犯搜查第三系文职警察所在的大办公室看了一眼。
中御门静子正专心致志的在和几位同事一起整理案件卷宗,对着电脑输入案件资料。
今天是周五了。
一周马上就要结束,身为文职警察的中御门静子自然要忙一些。
早上都没有来办公室找新田佑。
新田佑见状也没有打扰她,前往了春山咖啡厅。
很快。
在春山咖啡厅的8号包厢中他就见到了刚刚给他打电话的斋藤贵男的手下,渡边修一。
看到新田佑,渡边修一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显然是觉得出卖老板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渡边啊,你说斋藤贵男要对付我,他打算怎么对付?”新田佑见他沉默着,遂喝了口咖啡,主动开口道。
“这......”渡边修一脸色阴晴不定了片刻,最终还是下定决心,道:“是这样的新田警部,他打算让我将您请上门,然后......”
渡边修一将昨晚斋藤贵男对他述说的计划向新田佑和盘托出。
“你是说,他打算让‘你’的老婆来勾引我,然后拍下我和‘你’老婆的床照用来威胁我?是这个意思吗?”新田佑听完后眉头微皱,着重强调了‘你’字道。
他怎么感觉这其中有诈呢?
斋藤贵男想让人勾引他,完全可以找其他人,找风俗女子,或者出钱找处子,都行。
他是怎么敢命令属下,让属下用自己的老婆来勾引他的?
他新田佑和松口翔太的关系那么铁。
他都不敢对松口翔太下这种命令。
只要是个男人,都不可能忍受这种侮辱吧?
斋藤贵男就一点也不担心属下会反水吗?
不会是什么苦肉计吧?
正想着,就见面前的渡边修一脸色涨红,咬着牙恨恨道:“警部听得没错,他就是让我用‘我’的老婆来勾引您!这也正是我想要弃暗投明的原因。”
接着,不待新田佑追问,他又道明其中内情:
“警部有所不知,我老婆渡边小百合在嫁给我以前,曾经是斋藤贵男的情妇,但她并不是为了钱、爱慕虚荣才给他当情妇的,而是因为她的家庭。”
“她的父亲嗜赌成性,母亲有慢性疾病必须长期吃药,家里还有一个年幼需要抚养的弟弟,她迫不得已,才用身体向斋藤贵男换取金钱,小百合是个好女人。”渡边修一说起妻子时,脸上的神情很温柔,明显是对妻子有不浅的感情。
新田佑闻言也微微点头。
懂,他懂。
嗜赌的爹,生病的妈,破碎的家,你怎么忍心不帮她?
这是歌舞伎町一番街那些风俗女们的经典台词了。
当然,他不可能对渡边修一说这些话。
渡边修一见他没有打断,遂继续道:“小百合之所以嫁给我,除了斋藤贵男的撮合,也是因为她确实想与从前的种种一刀两断了,想改过从良,从此做个相夫教子的好女人。”
“我一开始也没有对她动真心,只是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几年如一日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饭从来没有让我吃过冷的,我穿的衣服也永远干干净净,我有次犯了事儿被关进了警署,想吃包子,是她藏在胸口给我带进来的,皮肤都被烫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