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按照许则匀的说法,现在他去哪里估计都要有警力暗中保护。
如果是‘中保特卫’他的私人保镖还好说,她会付他们相当酬劳的加班费,这样也不算是‘资本家的压榨’。
可是官方的警力……
但她还没有思考结束,就听到许则匀如清风玉露一般的嗓音飘过来:“不怕麻烦,就怕你不想吃。”
从小到大,许则匀就像是知意的饲养员。
最终还是知意坐着凌远的s8由司机载过去,许则匀则上了另一辆车。
这时候,知意开始紧张。
第一次,她在车厢内坐立不安,隔着车窗搜寻沿途有没有可疑之处。
许则匀说,那个犯罪团伙有人潜入了平都。她很担心,担心他车辆被拦,担心有像港片里面那样疯狂的枪战。
但车速很快,街道两侧只有模糊往后退的街景。
这儿也不是色调隐晦的镜头布景。
这里的一切,都是喜庆祥和的。
许则匀反而先到,知意懵然不知载着她的司机绕远了路。
小饭馆烟火味很足,兄妹两个这点倒真一模一样,喜欢这种飘着辣椒香油烟呛鼻的小店。
他伸手和她打招呼,比在‘王爷府’包厢里的亮相更像哥哥的派头。
知意在许则匀对面落了座。
金属菱格盘子下火红的炭块已经把炉子烧热,被切成正方体的五花肉丁放上去,先有“滋滋”声,油脂受热冒出一个个小油泡泡,紧接着就能闻见让人垂涎的香。
她是“大陆胃”,小岛的饭菜总不能满足她的味蕾。
在这一刻感觉到大口吃肉的快乐。
两个人要避嫌,不能像酒店套房内那么亲昵,从前兄妹间的松弛倒有点尴尬。
于是岳泽、小七都被许则匀招招手,安排同桌而食。
四个人不聊工作,不聊业务,也不能聊明星八卦,更不能聊他们最担心的那件事。
干脆就聊起各地美食。
都是对各种小吃和美食颇有心得的资深吃货,知意更不是那一类精致到拿腔拿调的申城名媛,什么北极圈的鱼,法国高原的山羊,巴拿马的巧克力。
在她眼里和自己国家的山猪、水稻、鸡蛋一样,都是平等的‘为人民服务’。
知意说,下一次冬天,大家一起去再往北走一些,去吃哈城的大饭包和溜肉段。
“加上斯年哥哥和施施一起啊。”
许则匀脸色一沉:“他算你哪门子的哥哥。”
知意大脑突然短路,难道许则匀和纪斯年还能闹别扭?纪斯年可是他来到申城结识的第一个好友。
她嚼着五花肉,嘴唇被油脂滋润得晶莹,娇艳欲滴。
嘟囔:“比我大,不就是叫哥哥?”
许则匀没来由地轻嗤:“比你大的都叫哥哥?”
那倒也不是。
知意伶牙俐齿:“因为是你朋友,所以我叫哥哥的。”
许则匀这才翘了翘嘴角:“这么说,这声‘斯年哥哥’还和我有关了?”
“当然了!就是因为你!”
她明白了,这是他的醋意。
因为他的醋意,知意心中放了一个小小烟花,她还有了小小的骄傲和满足。
然后圆圆的杏眸眯起来,睫毛簌簌抖动。翘挺的鼻梁一皱,绽开一个甜甜的笑容。
像冬日晒暖的猫咪。
她说:“你不高兴,那我以后就不叫了。”
许则匀觉得,知意是真的会。
她惯会拿捏他,卖萌卖乖。
让他现在就想把人搂紧怀里揉揉搓搓。
于是他捏起筷子,夹了一片已经烤到失去水分,焦焦脆脆的土豆,放在她盘子里。
知意最喜欢吃这样火候的土豆。
是只有淀粉才有的自然、质朴的味道,仿佛带有大地的气息。
外焦里内,入口绵软。
许则匀说:“以后叫他老纪就行。”
“话说,年前老纪那个车祸真是那么回事?”她当场转变。
许则匀抽了抽,胳膊肘撞了一下小七。
小七解释:“是这样的小姐,纪赫在小纪总车上动了手脚,被咱们‘中保特卫’派给小纪总的司机发现了。”
“然后,就将计就计吧。让纪赫以为车祸成真。”
知意听到这里,皱着眉头:“那你们都没有事先告诉施施一声吗?看把孩子给吓的。”
她还举起手机,表情夸张:“人家给我打了几十通电话!”
“可惜我都没接到,估计当时真的吓坏了。”
奈施施和纪斯年之间的事,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