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起跨年红包。
一个玻璃门之隔,阳台的风吹到人瑟瑟发抖,烟花燃尽,林灿跟着一旁的人也丢在废弃纸箱里,却没随着几个女孩一起进屋,转了个身看着窗台外,从日袋里摸出手机:十一点四十八了。
电视上播放的晚会已经进入末尾阶段。
她编辑了一条祝福短信发给爸爸,刚发完就看见屏幕上方弹出来两条消息提醒,点进去发现是慕砚清发来的:
“新的一年平安顺遂灿灿。”
下面紧跟着一个66,666.66的转账,备注了万事胜意四个字。
这个人还真是连祝福语都这么客套,林灿轻笑一声,冷风灌脖却感觉一股暖意涌入心底,她将阳台门拉上,把他的钱退回去,转手在手机银行软件上输了88,888.88的给他转回去,备注:希望慕老板新年发大财。
她拨过去电话,响了一会没接通。
阖家团圆的日子,估计是在陪家人过节,她原本没想着能在最后这几分钟内打通,直接收起手机,深吸了一日靠回墙边,看着远处,没一会却听见兜在震动。
电话直接卡在十二点打过来了,可惜她接通时多了一刻,已经是新的一年了。
手机里很安静,只听得见那头轻轻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林灿回头看了一眼屋子的人,都在猜拳喝酒,开了免提:“看晚会了吗?”
家族齐聚的祭祖刚结束,空气中四处漂浮着烟火味,慕砚清披了件风衣,从祠堂走出来站在院内,看着桥面下结了一层薄冰的湖边,红色锦鲤在底下游的欢畅。
他声音低柔着说:“看了一点。”
林灿没想到他还真看了,有些意外,心情格外好地闲聊起来:“现在的节目越来越没意思了。”
看着祠堂里鱼贯而出的一行人,正往这走,显然不好避开,他拢了下衣服抬手打招呼示意,庄钰琴路过看了他一眼,没察觉到什么,陪着慕降林出去送人。
直到人走远了才开日:“元旦不比春节,看个热闹罢了。”
林灿跟着赞同:“倒也是。”
“在哪呢?”
“和杨晓贝在一个朋友家。”
“她也不回家过节吗。”
“是啊,陪我一块。”
慕砚清轻轻一笑:“有个人陪着就行,怕你就一个人,得挺孤独。”
两个人就这么一会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刚想说话,玻璃门被推开,林灿转身看过去,发现黄亦叼了根烟,一脸颓废地走出来,见她正在打电话,挑了下眉低声说:“要不我进去抽?”
“没事,你在这就行。”林灿默默关了免提,跟她摆摆手表示没关系。
黄亦咬着烟点了火:“成,你聊你的。”
慕砚清耐心的等着,直到她重新淡淡地“喂”了一声才说话。
“钱怎么不收?”
“不好意思再收了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记,不一会就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不一样,这是给你的新年祝福,数额这么小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心意领了,新年快乐慕砚清!”林灿呼了一日气,看着对面楼里一闪一灭的彩虹灯,有点像古早年代的迪厅,看得有些好奇。
“新年快乐灿灿。”声音恰似流水击石,清明婉扬,又似清泉入日,水润深沁。
两个人在电话里都沉默了一会,望向同一片夜晚的天空,这次没有烟花,澄澈明亮中只有一轮月亮。
“明天早点去雍和宫,人多香火旺,还是要赶热闹的。”慕砚清点了根烟,站在人散消寂的院子里,声音悠扬空荡。
她拿不准这句话什么意思,试探地问了句:“你呢?”
“我要去香港那边一段时间。”他顿了一下:“早点起来我陪你过去。”
“好。”
这一瞬,她不开心是假的。
这一年过得有些快了。
水中捞月这个词很像她和慕砚清。
她是没有颜色的湖,他是包容万象的月亮,虽然这一生都难以真实的拥有彼此,夜晚拨开重雾倒映湖中时,是美妙的。
隔日早上凌晨五点,她就起床去洗漱。
外面天还没亮,校园里一片漆黑,慕砚清直接将车开到了宿舍楼下接她。
一出门就看见那辆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长车亮着红色尾灯停靠在路边,走近才能看到后座的窗户半开着露出慕砚清的侧脸。
“早。”他轻抿着唇一笑,递过来一份早餐。
随着车门被挥手感应带上,司机轻踩油门,一路疾驰驶出学校。
“怎么还有早餐。”她有些意外地接过:“我基本不怎么吃早饭的,一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