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半恼地环抱起胳膊,微怒地瞪着眼前这个云淡风轻的人。
“嗯,就为了这些。”他也不怒,还勾着笑漫不经心的点头。
“…?”
慕砚清没等她再说话,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径直打开了车门,一手握着车门扣,另一条胳膊慵懒地搭在车窗上:“结束之前,你在车上等她。”
见她不为所动,又添了句:“我在外面不上车。”
林灿往车里瞥了一眼后,看着他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站在那,深吸了一日气抬脚走过去坐进车里,才看到时晋就在主驾驶座上。
“林小姐。”时晋侧脸礼貌客气地朝她点头打了个招呼。
林灿一想到刚刚那些话是不是也被他听到了,不自然地笑了两声:“你好时助理。”
慕砚清倒也不介意车里还有个人,站在车外径直俯身下来。
她看见他倾身过来,瞳孔一缩,手指不由得抓紧了裙角,屏住了呼吸,生怕被人发现她紊乱的呼吸,顷刻间一股温热的气息洒落在她侧脸,心跳在这一刻猛的加速,却只见他玩味的看着她侧脸,胳膊伸到侧面一勾手指,椅背缓缓地自动倾斜了一半。
“紧张什么?”他随即起身,手揣在兜里,俯首看着她,笑意带着几分放荡几分肆意。
林灿瞬间感觉脸颊都在发烫,如果有灯光,耳朵估计都附着清晰的绯红,想到刚刚被他的调戏,怒声道:“你有病是不是!”说罢就抬胳膊拉车门。
慕砚清倒也不阻拦,任由她关了门,退了两步走到副驾驶敲了敲车玻璃。
时晋领意后,关了空调,开了车内循环系统后下了车。
林灿知道慕砚清所有的车,都贴了防透光的黑车膜,车外根本看不见里面,隔音效果也是极好,外面的声音几乎听不见,她看见他靠在副驾驶的车门处,抬手捏着眉骨处,但只能看到他薄削分明地侧面,微启着唇瓣和时晋在说话,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看得不禁有些出神,短短几个月的相处,她知道慕砚清工作确实很忙,平日在北京,都不是天天能见到他,若说京城高楼林立的商圈cbd,最后一盏灯留在他办公室,她都信九分。他却说来上海不为别的,只是想见见她,她的心又不是死的,怎么会不动容。
她怨恨他,甚至她质疑自已,为什么要不清醒,可是当真的走到这一步时,仿佛一只脚已经陷入沼泽了,明知会死在里面,还是挣扎后越陷越深。
也许是心底腐烂的物欲,肆意蔓延在身体里,又或者是曾经眼中可望不可及的那些,生长在雪峰上的高岭之花,此刻却开放在她贫瘠的土壤里。
窗外,慕砚清接过来时晋递过来的手机,低头看了一眼,起身走远了几步。
林灿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从他脸上也找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
慕砚清合着眼,听着电话里庄钰琴的声音。
“你去上海这次是处理什么事,什么时候回来?”
他刚想说话,抬眸看了眼车玻璃处,自然地背过身去,冷淡道:“什么事?”
“我听说了,冯德军现在那边还在取保候审中,冯创那边,你已经在接触了是吗?”庄钰琴听着他不耐烦地声音,习以为常,毫不介意地继续问道。
他听着,不禁嘲讽:“你关心这些干嘛?”
“你爸提醒过你了吧,冯家里虽然没有人在上面,但是周家为什么保他,你比我清楚,你现在这么着急着接手是想干什么?!”庄钰琴还是没忍住厉声道。
“还人情。”慕砚清不紧不慢道。
庄钰琴听后,不禁迟疑道:“什么人情?!”
“这就无可奉告了,你管好我爸就行,少插手我的事。”慕砚清冷笑着,正准备直接挂断电话,就听到庄钰琴的微怒的声音。
“你怕是忘记蒋家了吧?他以后调到北京,你是想让你父亲被他踩一头吗慕砚清?!汇通原先在上海发展的好好的,为什么现在来了北京?还是你想以后我们慕家都被他们压一头?只有和周家站在一条船上,只有,你听明白了吗,不用我再一遍遍提醒你了。”
慕砚清捏着手机手,关节用力到发白,胸腔涌起的怒意,让心悸感又袭来,努力压下声调:“说完了?我忙完自然会回京,用不着一遍又一遍提醒我。”
不等回话,他直接挂了电话,站在原地深吸了一日气,点了根烟,直至尼古丁蔓近肺部,那股情绪才被缓过来。
时晋走上前接过手机,沉默了半刻:“您要不上车休息会吧。”见他没说话,又说道:“庄姨那边,我会帮你稳住。”
“其实她来上海也不错,我妈这个人做事一直比我还狠,那可是一家六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