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为什么要带我骑马。”

慕砚清笑道：“哪有为什么。”

“对了，你生日是什么时候灿灿。”

林灿想了一下，实在算不出阴历生日：“阳历是五月二十一号。”

慕砚清倒了杯水递给她：“快了。车选好了吗。”

林灿接过来杯子，泄气地靠在沙发上，抓了个抱枕放在身上抱着：“还没想好。”

慕砚清笑道：“选个东西怎么这么难。”

“太多了啊。”

“那就都买。”

林灿有些无奈，跟慕砚清讨论这些确实不会有结果，他喜欢花钱省事，钱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个数字，叠加后面的零只不过是进账数据而已。

那天说完她便淡忘了这件事，慕砚清便让人直接送了一辆白色的劳斯莱斯停在楼下，钥匙随手扔在桌子上，说等她有喜欢的了，自已再去买。

慕宅的湖中央有个亭子叫‘归林榭’，专门用来看戏，人坐在主厅和湖两侧的石桥上便能看到。

慕降林素爱昆曲儿，年年北昆的戏班子都会亲自来这里替他庆寿。

慕砚清带着从香港空运回来的那件宋瓷来的时候，戏已开始，亭台对面的戏台上，杜丽娘正游玩山水间，休憩打盹时在梦境中与柳梦梅相遇在牡丹亭…“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谁人不是杜丽娘，空做一场梦。

慕降林正合着眼帘跟着哼曲儿，桌子上的碧螺春热气袅袅，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人。

庄钰琴看了眼周围坐着的一圈人，视线落回慕砚清身上，双手插在兜里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脚底下放着两个木箱。父子俩不说话总会让外人觉得有什么，便轻轻拍了下慕降林伏耳道：“砚清回来了。”

慕降林抬眉朝戏台处看着，轻抿了一日香气四溢地绿茶：“听得出来这是什么吗。”

“《牡丹亭》的名段儿《游园》”慕砚清的奶奶曾是总政歌舞团中第一批国家一级演员，从小带他在京城戏园子里听昆曲，他不喜欢却听的烂熟于心。

慕降林不紧不慢道：“你倒是记性好。”

慕砚清没接话，被远处的周君瑶一眼看到，走过来把他拉到一旁去：“和慕叔叔又吵架了吗？”

慕砚清勾唇笑着却不说话，靠在假山旁，将胳膊抽出来环抱在胸前，微眯着眼看着远处地戏台，淡淡道：“你什么时候比我还清楚我家的事儿了。”

周君瑶撇撇嘴：“猜的呗。还有就是，我听说你去香港参加拍卖会了？”

慕砚清敷衍地“嗯。”了一声。

周君瑶见他不说话，犹豫了一会缓缓道：“怎么这次亲自去了，之前你不是很少去这种地方。”

她看着一旁的慕砚清，目光冷清的看着戏台，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串小叶紫檀一节一节地转动，摩挲着微雕在上面的梵文，黑色立领中山装衬地他雍容闲雅。恍惚间，她发现这些年慕砚清永远是这幅气定神闲地样子，似乎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有所动容。

“陆怀琛在香港走了一笔钱，这次数额大，吴克那边出来后需要从地下走我的海外账户。”

周君瑶听后没有着急回答，轻抿了一日杯中的花茶。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这些在他们圈子里不过是常事。

“陆怀琛这个人，做有些事喜欢铤而走险，你还是要小心些，现在风头正紧。”

慕砚清淡淡地笑了一下，讽刺地看了她一眼：“风不大的话，谁都想安稳，你爷爷不也是挺急的吗。”

周君瑶听到后不自然地握紧了手里的杯子，面色有些尴尬却很快收起，随即嘴角微扬的笑道：“杜丽娘可为情而生亡的爱情故事让世人歌颂追逐，但梦短梦长俱是梦，不如早点清醒。”

慕砚清望着远处，沉默不语。

第9章 浅喜似苍狗 深爱如长风

慕宅上下灯火璀璨，昆曲的吴侬软语悠扬在人海中惊艳动听。

慕宅的客人一部分已经去了慕降林的书房，周轶来正手握着毛笔，飘逸超迈地在生宣纸上提字，落笔即成

所有人都围在桌边看着字连声赞叹。

陆国平随声附和道：“我记得砚清小时候的书法就是跟着周老学的吧？笔法也是了得，让他来露两手啊降林。”

慕降林言笑晏晏得应下。

林灿看完江禾发来的课件后身体有些乏，慵懒地抻了下胳膊。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多了，窗外马路上来往穿梭的车辆汇成一条灯带，手机上只有杨晓贝的消息。

她有些无聊地刷了会新闻，却看地心不在焉，手指停留在慕砚清的电话那栏，有些犹豫。他说他今天要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