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把你知道的,关于她的信息都告诉我。”
没工夫跟她啰嗦,陆明远又折回郭蓉的房间,开始翻箱倒柜。
纹身女跟在他身后,在房门口站住:“郭蓉搬进来快一年了,她上的是晚班,一般是白天睡觉,夜里出去,工作的酒吧叫魅力之都……”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她不在家的?”
在抽屉里翻找一大圈,都是些精品店买的首饰,没什么特别发现。
“上个礼拜一,我早上七点起来,一般那个时候都是她回来的时间,但那天迟迟没看见人。”
今天是礼拜三,人确实失踪个把星期了,做夜场这行不需要按时打卡,郭蓉是不是正式员工都还不知道,自然也没人关心她在或不在。
两名女性,差不多的年纪、差不多的死法,且二者还是室友关系,这个巧合未免太巧。
陆明远把床搬开又复位,出租房里连张证件都找不到。
打开窗户往外看,从次卧能看到小花园,外边依稀有人走动。
“这周围有你们比较熟悉的邻居吗?”
凶手随机作案的可能性不大,在实施犯罪前,应该做过不少功课,他选择王燕和郭蓉肯定有原因。
吸了一鼻子外边的凉风,纹身女搓着胳膊摇摇头:“没有,我连对门住几个人都不知道。”
“你认不认识一个身材匀称,喜欢穿黑风衣,头发是自来卷的人?”
陆明远不死心,又透露了一些细节。
“没印象,诶,等一下,自来卷我好像见过一个!”
“他叫什么?”
关键时刻,纹身女又折回自己房间,加了件外套,出来才道:“叫什么我忘了,但店里应该有登记。”
“能麻烦你带我们过去一下吗?”
对方点点头,默默走到玄关换了双鞋。
下了楼,三人都没打伞,从社区后门出去,左右两边都是门面。
女人的纹身店开在街口子上,大小和发廊差不多。
进去后,她径直走到柜台,打开一把小锁,拿出一本登记册。
按照日期找到自来卷,递过去前,她还用红笔划了个对勾。
客人叫方阳,名字后面的那串数字是电话。
大川试着打过去,语音提示号码是空号。
“他在你这纹了什么东西?”
陆明远把登记册放到一边,柜台是玻璃的,里面有很多纹身图样可供选择。
“说来也是奇怪,他让我在他背上纹一把带铃铛的伞,样式挺复杂的。”
“伞的图样还有吗?”
回想起陈南亭说的故事,陆明远愈发觉得故事能串上了。
“我给你找找啊。”
女人从柜面底下拖出两个大抽屉,在堆成小山的稿纸里翻了半天,最后拿出一张素描画。
画的是一把带皮肤纹理的伞,伞顶悬挂有九处铃铛。
市局办公室里也有这么一幅画,是陈南亭报案时顺手画的。
“他什么时候来的你这?”
“就上周六,他要纹的图案太复杂了,我加班加点纹了两天。”
两天中,这个叫方阳的人全程口罩不离脸,全天连口水都没喝,加上穿着普通,要是没有那一头自来卷,压根不会多做留意。
把细枝末节都说清道明后,陆明远撕下一张废纸,刷刷写下一串数字。
“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下次再看见他,马上联系我。”
“好的,那个……他不会就是凶手吧?”
纹身女把号码纸随意的夹进日历,带着点好奇打听道。
“别问那么多,最近晚上尽量不要出门,也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雨从牛毛变成羊毛,四十分钟前,天幕划过一道触目惊心的闪电。
蓝紫色的裂缝悬在天边,好一会儿才被聚拢的云层遮掩。
市中心的兰州拉面生意正兴隆,进进出出的早八打工人,在去公司前,总得先过来打包一碗面。
陈南亭坐下时,骑手拎了好几份外卖出去,收银台前围了一堆人,但留下来堂食的人却没几个。
要了一碗加肉码的面,端上来时,他肚子也合适宜的叫了几声。
吃到一半时,门口又进来一拨人,其中一个没去点单,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
扯过纸巾擦擦嘴,抬起视线一看,来人竟是胡大嘴!
“胡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