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知道是他做的，他说他为了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纸包不住火，谎言被拆穿，加藤美惠子连头都不敢抬。

“他叫什么？”

陆明远对她的信任打了个折扣，不悦道。

“我不知道，我甚至都没有见到过他的脸，他只来过我这里3次，他说会救我脱离苦海，会惩罚那些欺负过我的人。”

她的发带松了，瀑布般的长发垂下来，又有点楚楚可怜。

“你不是说山本太郎是好人吗？”

上午，陆明远被大川叫走后，陈南亭单独跟加藤美惠子聊过，当时对方还恳求警方能找到山本太郎的遗体。

对此，加藤美惠子苦笑道：“相比那些花了钱的客人，他确实算好的。”

“他对你很不好？”

有了谎言的先例，陈南亭的信任也松动了。

“他只是我名义上的丈夫，但却无法阻止不同的男人出现在我身边，他不敢反抗松野大人的命令，所以只能加倍惩罚到我身上。”

说着，加藤美惠子突然脱掉和服，只剩一件裹胸，露出伤痕累累的身体。

她是山本太郎的妻子，却不得不成为皮肉交易的一个环节，丈夫是个没用的侏儒，保护不了她，又觉得丢了面子，久而久之心理也扭曲了。

“我的皮肤一热就会发红，那些客人觉得很奇妙，其实是因为山本君经常用针来惩罚我，我的指甲都被他扎掉了，我怕客人害怕，一直贴了假指甲……”

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她一块一块扣掉指甲片，的确，十个手指头光秃秃的，有点渗人。

她身上的伤新旧交织，她的房间里有一种药，涂了能防止留疤，疤痕可以抹去，但伤痛是永恒的。

“你说他来过3次，但你却没见过他，这个逻辑说不通。”

陆明远等她把话说完，又摆出自己的疑惑。

“他只会在没有客人的时候来，我睡着了，他蒙住了我的眼睛。”

等她把衣服重新穿好，陈南亭才把头扭过来问：“那你不害怕他吗？”

“至少他没有伤害过我，比那些花钱进来吃饭的人温柔得多。”

三人在屋里攀谈了很久，直到桌上的茶从热变温，从温变冷。

加藤美惠子描述的他，极有可能就是本案的凶手，来去无影，春宵一夜值千金。

之所以跟陈南亭说山本太郎是好人，也是加藤美惠子作为妻子为丈夫留的最后的脸面。

山本太郎是侏儒，面对貌美的妻子，他是想加倍占有的，可身体发育跟不上，无法过夫妻生活，只能用变态手段取代。

譬如他会把舌头伸进加藤美惠子的眼眶里，用针刺妻子的胸部和下身，通过虐待来使自己获得满足感。

昨天晚上，李明亮用皮带抽打她，她不是喝醉的，是被打晕的。

再醒来，就看到门外有影子在动。

发现尸体后，她重新原位固定，装作无事发生回到房间，直到第二天才慌慌张张出去找人，表现出刚刚看到的样子。

没有任何证据，她的所有描述均是一面之词，真真假假，都不能百分百相信。

从早上到下午，大半的时间都在庭院里消磨过去了。

中午饭是三点多进的肚子，还是大川从酒店打包送过来的。

这中间，大川查到，两年前，山庄的古堡里烧死了一个叫朱娟的女孩，才19岁，刚上大学。

事发时是周末，她和男朋友小杰一起过来玩，已经电话联系过男生了，失火前后的发生，他还清楚的记得。

起因是一个小朋友在室内玩爆竹，点燃了屋内的易燃物，然后古堡7楼的大功率电器爆炸，迅速让火势蔓延开。

当时和朱娟一起被困在火场里的还有一个男人，男人的腿打了石膏，胳膊拄着拐。

最后朱娟把男人推出来了，自己被重度烧伤，送到医院抢救了一整晚，还是走了。

也是事后才知道，那个拄拐的男人，就是大火始作俑者熊孩子的父亲。

小杰说，朱娟是跟母亲生活的，父亲意外早逝，剩下母女俩相依为命。

好死不死，被困火场和引发火灾的父与子，就是两年前牛角塘公寓的受害人。

如果不是阴差阳错来了山庄，这段往事怕是永远不会被提起。

陆明远让大川先跟朱娟母亲取得联系，他这边已经安排人密切监视方文勇的动态了。

朱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