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往前走了50米的样子，余光突然扫到一个乞丐。

乞丐眼熟的很，就是中午在他店里要饭的女人。

陆天龙感觉被摩甲戏弄了，心里正窝火，过去一脚踢翻了女人的碗。

而后把碗当成皮球，一边走一边踢来踢去，巷子里回荡着叮叮咣咣的碰撞声。

等他走到一个小分岔路时，电话的人突然变了语气：“我看到你了！”

陆天龙发觉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扭头一看，对面的死巷子里，一个只有半边身体的人，坐在垃圾桶上。

他手里拿着电话，跟自己通话的人正是他！

“他妈的，摩甲呢！”

陆天龙确定自己真的被耍了以后，那叫一个气。

就在他准备过去找半边人算账时，身后，一块板砖被悄悄举起。

手起砖落，一声闷响，陆天龙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

袭击他的人把他从巷口拖进旮旯里，他和半边人一样奇怪，对方是肩膀这一侧都没了，他是脖子上顶着两个脑袋。

为了不吓到人，他出门会用一块布把另一个脑袋包起来，让它看起来像一个瘤子。

没一会儿，刚刚的女人也滑过来，捡起陆天龙遗落的手机，快速消失在这片胡同迷宫里。

下午时分，等警方赶到杏寿堂时，陆天龙没见人，店员说他出去洗牙去了。

等了个把小时，不见人回来，电话也是关机。

问店员最近有没有见到生面孔，对方只说都是熟客，只有中午那个女乞丐不认得，人最后还被陆天龙轰走了。

陆明远去牙科诊所一问，老板说陆天龙半小时前走的，站门口讲了半天电话。

这个节骨眼上，他突然联系不上，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他畏罪潜逃了，二是出事了！

今天太阳收工收的早，才四点多，天就变得灰扑扑的。

在一个遍地飞绿头苍蝇的地方，陆天龙慢慢睁开眼。

他的头还疼得很，胸口闷得慌，想吐又吐不出来。

转动眼珠子一看，周围全是残砖碎瓦。

他被五花大绑捆成了粽子，浑身上下除了脑袋，哪都不能动。

屋里聚集着一堆乞丐，这些人不是普通的乞丐，他们怪异、恐怖、狰狞。

所有形容怪物的词语，都能放在他们身上。

这些人里，有的有一大一小两个脑袋；有的只有半边身体；有的四肢扭曲；有的胳膊长在屁股下面、而腿却长在胳肢窝里。

角落里还有一条很大的狗，比狼狗的体型还要大一圈。

那只狗会说人话，眼睛也是圆鼓鼓的，狗皮里藏着一个人，准确点说，是这个人和狗皮长在一起。

陆天龙还没意识到自己要经历什么，哑着嗓子嚷嚷道：“你们是什么人？快把我放了！”

“陆老板，你不认识我们了！”

说话的是中午去过杏寿堂的女乞丐，她滑动着木板车走过来，慢慢解开蒙住脸的围巾，露出诡异的半张脸。

她的五官只剩下眼睛，其余地方都是烫疤，两个鼻孔、一张嘴，都没了，取而代之是几个硬币大小的洞。

她用这些洞呼吸、吃饭，当嘴用的洞是闭不上的，所以她从来不照镜子。

“是你们！你们怎么跑回来的！摩甲，摩甲呢！”

陆天龙似乎记得这张脸，他激动的想起来，可一动身上的绳子恨不得勒进肉里，他挣扎几下终于放弃了。

“摩甲他已经死了，我们杀了他，拿了他的钱，坐黑船回来的，你们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会死在我们手里吧。”

女人重新围上围巾，那双眼睛被恨填得满满当当。

“什么！摩甲死了！蒋卫兵也是你们杀的！”

当初陆天龙和蒋卫兵合伙，把他们送上走私船时，从来没想过他们有一天能活着回来。

“现在轮到你了，陆老板，很快你就会变得跟我们一样。”

“你想干什么！救命，救命啊！”

意识到自己要面对什么，陆明远恐惧到全身发抖。

他哭叫着，扭动着，哀求着，绳子在身上磨出了血，但始终无法逃离那个垫着泡沫箱的角落。

一块脏毛巾被强行塞进他嘴里，长着两个脑袋的人走过来，手持一块板砖。

将他的手脚依次解开，再把关节折叠，让他的脚后跟紧贴着屁股根，手摸到肩胛骨。

压到一个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