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一消息,王明勇像挨了一榔头,整个人木在座位上,老半天才缓过神。
“她怎么会去那!那可是被诅咒过的地方。”
“诅咒的鬼话你也信!”
双方攀谈的过程中,窗玻璃外总趴着几个听墙根的男学生,他们许是觉得好玩,王明勇赶都赶不走。
被陆明远直勾盯得有点紧张,人把窗帘一拉,打开话匣子:“十几年前吧,那个时候我刚结婚不久,听说村里有户人家,一家四口被砍掉脑袋,做成灯笼,挂在死亡山里的树杈上。那对夫妻生了七个孩子都是女孩,七条人命都被剁得剁,埋得埋。”
“凶手后来找到了吗?”
“没有,派出所查了两个月,找不到!”
这是一段有年代感的往事,那个时期,因为刑侦技术有限,很多命案要案都错过了最佳破案时间,悬到如今。
“那诅咒又是怎么来的?”
陆明远认为,既然村民知道去报案,就说明他们最初是不相信诅咒这回事的。
“死亡山脚下以前有块碑,有人用血在上面写满了,埋婴者死!”
时隔十来年,碑早被挖了,生活在死亡山脚下的人,也渐渐淡忘了那段血色往事。
王明勇最近一周有好几堂公开课,校领导挺重视的,昨天晚上,他一直在办公室备课,备完就睡在老师宿舍,宿舍里其他人都能证明。
从镇中学出来,天彻底黑透了,陆明远和大川在附近找了家面馆,解决了晚饭。
同一时间,旅馆里,探险队的人也才各自吃完晚饭。
他们中,除开老骆驼都是外地人,小旅馆卫生情况差,还没有独立卫浴,住一宿倒没什么,呆久了人会莫名烦躁。
老骆驼提过几次要回去,但因为案子压着,一直待在旅馆走不掉。
住在他隔壁的就是陈南亭,狭窄的房间里,只放得下一张床,一张掉漆的折叠桌,厕所是公共的,在走廊拐角。
荣湾镇并不发达,说白了就是个大一点的村子,所谓的步行街和菜市场大差不差。
鸭血粉丝汤很咸,陈南亭没吃完,旅馆隔音差,以至于他能听到隔壁房里来回踱步的声响。
晚上没地方去,在床上躺着躺着,直接不小心睡着了。
约是夜里十一点半的样子,陈南亭起来上厕所,出来的时候,看到老骆驼房间的门开着。
对方在屋里探头探脑,似乎在观察楼下的警察走了没。
确定楼面里只有女老板在打盹,他轻轻带上门,快步从旅馆离开。
陈南亭看他不对劲,匆忙中跟上去。
对方先是横过马路,去了对面还亮着灯的小卖部。
小卖部的卷帘门半关着,他买了八宝粥、面包、饼干,还有几包泡面。
拎着这袋子东西,人很快骑上摩托车消失。
镇上没有出租车,陈南亭想知道他会去哪儿,花大价钱租了小卖部老板的电动三轮。
跟了一会儿,路越来越熟悉,这是去死亡山的方向。
大半夜的,山里才发生过命案,老骆驼竟然敢一个人进去,心理素质可不一般。
今天没下雨,是个阴天,但山里还是湿的。
把车停在一棵大榕树下,上山前,老骆驼还留神往身后看了几眼。
陈南亭是后脚到的,他没开车灯,骑得比较慢。
上了山,路比之前难走,深一脚浅一脚爬了四十来分钟,陈南亭的裤腿全被露水打湿了。
老骆驼在山里走走停停,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末了,他来到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把塑料袋放下,再默默退开很远。
山风呼啸,吹在脸上,冻得脸疼。
在树后面干站了半个钟头,洞边的草叶里突然冒出一个人头。
陈南亭乍一看,可没把他吓一跳。
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就穿着一条看不见颜色的大裙子。
她的头发垂到了膝盖,怀里还抱着一个襁褓。
襁褓里有东西,但距离太远,看不清是什么。
看到食物,女人像饿狼一样扑过去,撕开袋子就往嘴里塞。
远处,老骆驼用手电晃了晃女人的脸,对方当即愣住。
也就是那一照,陈南亭看见,襁褓里裹着的是一个孩子。
孩子全身呈青紫色,像泰国的古曼童,实际是一盏真真切切的长生烛。
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