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粉丝道完晚安，结束一天的工作。

无敌小强搓完夜宵，他习惯在睡觉之前泡个热水澡。

租的工作室没有浴缸，就额外买了个充气浴桶。

够大够宽敞，用完还能放气折叠起来，也不占用地方。

放好热水，脱掉底裤，他舒服的坐在浴桶里。

嗓子喊了半晚上，已经有些哑了。

做直播很耗精力，自己得先嗨，才能把别人的情绪带动，这碗饭也不是谁都能吃到的。

热水稀释了疲倦，泡着泡着，他居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他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是酸的。

起不来身，胸口闷的厉害，鼻子和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呼吸不过来。

动动手脚，周身黏糊糊的，像泡在浆糊里，哪哪都能拉丝。

上面好像有什么摁着自己的头，抬不起脑袋，也喊不出救命。

明天才是中秋节，可今天晚上的月亮就是圆的。

楼下的车道是一片红海，赶着回家团圆的打工人，再次刷新了这座城市的堵车巅峰。

第二天，早高峰持续得比以往更久，外乡人回家后，城市突然空了。

早上九点半，助理拎着早餐，来找无敌小强复盘。

昨天的直播很完美，半晚上就赚了30来万，这是净收益，不包含其他的。

今天过节不直播，晚上他订了饭店，得好好跟几个朋友喝一顿。

在租房里没找到人，助理又去了工作室。

“强哥，又睡这呢？起来了！给你带了煎饼果子和大月饼。”

把乱糟糟的客厅简单收拾，打开卧室门后，床是空的。

他又跑去厕所找，看到浴桶外边垂着一只手，还兴致勃勃跑过去。

可看清情况后，他嗷了一嗓子，连滚带爬跑出来。

10点15分上下，警车在楼下就位。

王朝阳和陆明远蹲在浴桶边，两人眼里震惊大过焦灼。

“从哪儿弄来这么多鼻涕！”

亏得早饭吃得早，不然马上就要吐出来。

隔着一层口罩，陆明远照旧能闻见鼻涕自带的酸味。

这个浴桶长1米，高为70厘米，死者身高1.74cm，坐进去刚刚好。

现在泡澡水换成了整一桶的大鼻涕，人的脑袋埋在鼻涕里，只有一只左手耷在外边。

鼻涕颜色有白有黄有绿，一个人生产不出这么大的量，一看就是搜集了很久。

“死者是溺死的，窒息性死亡，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的1点半至2点半，尸体被挪动过，体表有中药残留物。”

王朝阳把死者的头从鼻涕里捞出来，被害人双目紧闭，耳道、呼吸道、口腔里的鼻涕呈半凝固状。

“死者最开始泡的是药浴，洗手池下面的储物柜里有药浴包。”

整个卫浴空间不算大，用毛玻璃做了简单的干湿分离。

陆明远拿起药浴包闻了闻，味道挺醒神的。

房间没有被额外翻动的迹象，卧室抽屉里有五千块钱现金，也没有丢失。

这说明，凶手就是冲着死者来的。

浴室就是凶案的第一现场，地面是干的，没有留下脚印。

死者身上无明显外伤，只有头顶有个重压留下的紫红色印记。

折叠浴桶是软的，如果没有丧失行动能力，就算头被摁住，凭他的体格，也可以完成起身或者翻倒浴桶的动作。

可事实是，死者连挣扎都很少，就这样特别听话的坐在这桶大鼻涕里，活活溺死。

受害人职业是网红，真名叫肖强，发现尸体的是他的助理小亮。

这会儿，小亮正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

“菩萨发怒了，菩萨发怒了……”

“喂，你一个人神叨叨什么呢？”

陆明远看他脸色不对劲，忙过去问。

“警官，强哥得罪了菩萨，菩萨显灵了！”

把牛仔裤抓出好几道指甲印，小亮因为紧张，浑身僵直着。

“你们直播都有回放的吧？拿来我瞧瞧！”

小亮组织不完整语言，陆明远只好拿来平板自己看。

5个小时的高能直播，他用2倍数也看了一阵子。

包括直播内容以及评论，他都简略的过了一遍。

看肖强直播的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人，一种和肖强一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