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一个长发女生头上，她开始选的是真心话，但提问题的男生有意刁难，直接问：“小小，在坐的有没有你喜欢的人。”

叫小小的女生脸刷一下红了，她没有回答问题，扭头选了大冒险。

这时，另一个齐刘海女孩出坏主意：“小小，你敢不敢去老校区的鬼楼！”

提到鬼楼，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良久，坐在小小旁边的男生出来打圆场：“那里都没通电了，换个地方吧。”

“那可不行，不说真心话，就要大冒险，这样才公平！”

齐刘海女孩不满男生护着小小，语气酸溜溜的。

“不用换地方，我去！”

小小似乎知道齐刘海不喜欢她，很老实的答应了。

“你们别把小小想得那么弱，她胆子大着呢！这样，你去鬼楼走一圈，在顶楼拍张照，就算大冒险成功。”

得逞后的齐刘海显得很活跃，冲大家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周末的校园比平时要安静很多，离家近的都回去了，谈恋爱的在外面开房，有钱的在周边游，剩下一群囊中羞涩的单身狗，窝在宿舍打游戏。

入了秋，天黑的比以前要早。

七点半的样子，这群人从食堂出来，除小小在外，其他人都各回各的宿舍了。

小小话不多，没什么朋友，很难得跟他们聚个餐，为了不扫兴，即便心里怕，还是答应了齐刘海的要求。

从食堂到老校区，步行得要15分钟，老校区后面的鬼楼，之前是学生宿舍。

后来有人跳楼，接着又失火，火把楼烧了一半，校方怕再出人命，便彻底停用了。

独自穿过教学楼，走很长一段石板路，看到一面长草的围墙，从这进去有个地坪，宿舍楼的大门缺了半扇。

这边老早没通电了，周围黑黢黢的，还依稀下着小雨，风一吹，楼上的窗户嘎吱响，听着挺瘆得慌。

小小深呼吸打开手机灯，正要一鼓作气进去，忽然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僵了。

直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她才松了口气，放下警惕。

“小小，你一个人肯定会害怕，我陪你进去吧。”

来人就是在食堂帮她解围的男生，比她高出一个头，不帅但白白净净的。

雨丝细而密，落在他身上，显得人越发温和。

四下到处是杂草，连带着宿舍楼的四面墙，也被爬山虎围得水泄不通。

男生露着一口大白牙，从裤兜里掏出一只手电道：“走吧，不用怕，我奶奶说过，人死如灯灭，什么也没有了。”

“你为什么要跟过来？”

这之前，小小和男生并不熟络。

被点破那点小心思，男生还有点不太好意思。

“我就是感觉你很像以前的我，不爱说话，不敢跟别人对视，没什么自信心……”

他说的一针见血，小小的眼神很快暗下去：“你觉得我很可怜？”

“不，不是的，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男生着急解释，小小却摇摇头：“谢谢你，我们进去吧！”

宿舍楼空了好几年，走道内侧全是脱落的墙皮，雨把阳台打湿，几扇有年代感的防盗门，被风吹得开开合合。

隔了这么久，人在楼里呆久了，依然能闻到一丝焦味。

楼梯间在漆黑的走廊尽头，上去之前，男生突然伸出手：“你害怕的话，我可以牵着你！”

小小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手电筒的光圈，她没有去拉男生的手，而是拉住了对方的衣摆。

男生笑了笑，放慢脚步，两人慢吞吞在夜晚的鬼楼里上行。

宿舍楼一共六层，以前是女生用的，上到三楼后，手电在铁扶手上，照见好几个大蜘蛛。

它们屁股后面还连着一根丝，从天花板垂下来，绷得笔直。

小小似乎有点怕，人迅速躲到另一侧。

“别怕，老房子有虫很正常的！”

男生语气很轻，像在人心口挠痒痒。

再上一层，到四楼时，肉眼可以看到一个矮墩墩的影子，好像有人在台阶上放了一个罐子。

男生拿手电筒一照，第一眼看到一个花瓶底座，底座上有东西在爬。

是一堆硬壳大蜈蚣，每一条足足有小臂那么长。

若干只脚在光线里摇摆，随着蠕动，蜈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