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没得逞，来人看情况不好，反手又在霍天行的大腿上来了一刀，走前还不忘给他老二一脚。

那一脚，直接疼的某人说不出来话。

袭击他的人跑了，骑摩托车跑的，估计从他下班就一路跟踪到现在。

司机打的120，开始霍天行不让报警，后面去了医院，医生说可能以后要做留置导尿管，一生都要挂尿袋时，他终于松了口。

动完手术的第二天早上，陆明远和大川赶到医院，陈南亭稍晚一点从自己家里过来。

病床上，霍天行白头发都长出来了。

左腿和右臂都缠着绷带，没伤到骨头，但刀口特别深，肌腱和神经都断了，以后尤其是手，肯定没有以前灵活。

“你们来了！”

时隔一天，人还是那几个人，地方却从建发集团换成了医院。

“霍老板，你认识袭击你的人吗？”

在报警电话里，霍天行只表示他有话想说，昨晚的事他就提了一嘴。

看陆明远把录音笔打开了，人才边叹气边道：“说来话长，那个人我认识，说起来还有一段孽缘！”

“二十五年前，我还是包工头的时候，在某个大工程里挖到了一口古墓，他是我们工程队里的，祖上当过摸金校尉，他有一对发丘指，加上我和另外一个老乡，我们三个人决定进去看看。”

过去了二十五年，墓里的细节霍天行大半都记得，先是狭长的墓道，然后是主殿，主殿里很多机关，多亏了那个人他们才活到走进墓室。

当时，棺材上放着一个箱子，半开着的，里头全是金条。

和他们一起的同乡见钱眼开，手一伸进去就被夹断了，人也被棺材缝里藏的刀捅成了筛子。

再后来那个人也把手伸了进去，结果没有例外，当时他脚下的地砖突然塌陷，霍天行就这么看着他瞬间消失。

“后来呢？”

霍天行扫了陈南亭一眼，又避开视线道：“宝箱开了，我拿走了那批金条，拉队伍，开公司，发了家。”

“这些话，我们昨天在建发集团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陈南亭看他现在半死不活，或许早点交代，也不至于到这一步。

“我怕，怕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没了，怕死了背上骂名，但比起这些，我更怕死，那个人是来杀我的，只有抓住他，才能救得了我的命。”

昨晚的遭遇，把霍天行魂都吓没了，他有感觉，那个人是想把他的手剁下来，只是小张来得及时，他没得逞。

“当时死了两个人，工程没有被叫停吗？”

在陈南亭的印象里，早些年，工程队不单挖到过古墓还有的挖到过太岁，一旦出了人命，工程肯定得停一停。

“我瞒住了，让手底下的人偷偷填了墓道，继续盖房子。”

霍天行也是个狠人，怪不得都说那个年代胆大就能有财发。

“陆队长，你们一定要派人保护我，他还会再来的，我不想死！”

傲气的霍老板也有求人的时候，陆明远听了半天，终于把话头接过来问：“那个人叫什么？多大年纪？”

“叫文彪，比我大两岁，得有50了，还有个外号叫一只耳，好像是小时候被炸聋的，有只耳朵听不见。”

他描述的时候，眼神带着鄙夷，陈南亭避开那抹视线，默默走到窗边。

“他跟我也是同乡，住我老家隔壁村，不过后来发大水，村子全淹了。”

霍天行知道的都是二十五年前的事，二十五年里能变的东西太多了。

不过既然文彪还活着，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找霍天行寻仇呢？

“王斌的死，你到底知不知情？”

都说到这了，陆明远也不想兜圈子。

“这我真不知道，哦，对了，昨天下午，我从外卖里吃出来一只断手，就是文彪的，他手指上有个蝎子纹身，我不会记错。”

不提这个，霍天行还没准备说那只断手。

“那只手在哪儿？”

“在我私人茶水间的冰箱里！”

得到这个消息后，陆明远赶紧通知同事去建发集团把断手取回来。

眼下，找到文彪是重中之重。

昨天霍天行是在圭塘路口遭遇的袭击，文彪开的摩托车，先后在附近的道路监控里出现过。

技侦那边正在跟进，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

询问完从住院部出来，陈南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