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陈南亭只浅浅扫了一眼,随即加快脚步。
在他身后,醉鬼这泡尿撒的特别长。
没有光线的附加,黑暗中,谁都不曾发现,这个角落里藏着一口竖井。
竖井口不大,就算人无意间踩空,也掉不下去。
醉鬼这泡尿不偏不移,就对着井口。
尿落进这个大黑轱辘眼,没有到底的声音,在中间就被一张嘴接住了。
地面上,醉鬼放完水,抖抖屁股准备提裤子。
地底下,困在竖井里的人却渴望这泡尿再长一些。
已经两天没喝过这么长一泡尿了,下一泡尿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还等不等得到它尿下来。
记不清这是第几天,又是怎么被困在这的,这口竖井上宽下窄,他卡在中间不上不下。
喉咙肿的厉害,嗓子眼被肉堵住了,他张大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身上没有一处不疼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吃自己的肉,他想活动双腿,总感觉下半身轻飘飘的。
上下眼皮似乎被什么黏住了,眼珠无法转动,也更不可能打开。
等待死亡的过程相当漫长,也试过努力往上爬,但周身卡得非常死,费老力气挪上去半寸,很快就会受重力掉回原处。
醉鬼的尿,男人足足喝了三大口,一滴都没浪费。
这几天,他就是靠喝别人的尿跟天上下的雨活到现在的。
尿喝的多了,他也品出一点不一样。
小孩的尿像老茶叶,有点涩;男人的尿特别骚,喝完过不久又渴了;女人的尿味道要淡一些,但回过头来嘴里带点苦。
庆幸有人爱在自己头顶上撒野尿,不然他早就渴死了。
小旮旯里,醉鬼穿好裤子,酒精在胃里翻江倒海。
几股劲涌上来,喉咙突然被顶开,晚上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往外倒。
“呕……”
这些呕吐物和那泡尿一样,全部落在竖井中。
下边的人喜出望外,像在吃什么人间美味,把脸上沾的残渣都舔的一干二净。
醉鬼在黑夜的掩护下离开,他走后不久,陈南亭也原路折返,回到医院就被值班护士拉去挂吊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