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接着说,以后他再犯浑,告诉我,我来收拾他。”
话毕,大川又加重了力道,男人疼的紧,都快把床单挠破了。
“就是以前住3床的人,他叫张强,听说是下墓摸棺材得的病。”
小年轻坐起来喝了口水,末了又看着1床道:“他们俩是一伙的,杨医生还在医院的时候,我看见强哥隔三差五送她东西。”
“什么东西?”
“墓里面的东西!”
看他越说越多,1床的男人又出言打断:“你闭嘴,找抽是不是!啊!”
要害被大川威胁着,嘴还硬得很。
陈南亭站在角落里,听到下墓后,突然插话:“告诉警察你知道的所有事,我能找偏方治好你的皮肤病。”
“治你奶奶个腿,老子住了几年院都没好,你以为你华佗在世啊!”
骂声还在继续,陈南亭依旧面不改色:“你通体溃疡化脓,是下斗中的尸毒引起,西药治标不治本,信我还有救,不信三年内必死。”
和死人打了小半辈子交道,实际却怕死怕的要命,男人被这话震慑住,愣了半天,憋出一句:“你真的能治好?”
“嗯,可以!”
“我老表已经快烂完了,没救了,我还年轻,我想活着。”
男人回想起在家等死的老表,眼睛里蒙着一层恐惧。
“这个张强和杨萍萍到底什么关系?”
见他知道的比小年轻多,陆明远又把椅子换了地方。
“就那种关系呗……我们得了这病,女人见到都躲着走,何况杨萍萍还愿意用舌头……”
“用舌头干什么?”
“清创!我以前撞见过,强哥身上烂得深,换药跟扒层皮一样疼,用舌头能好点!”
回答他的是小年轻,像他们这种病,皮肤稍微磕碰就能烂开一片。
杨萍萍是医生,难以想象,她是怎么下得了嘴的。
“张强和杨萍萍这段关系持续了多久?你参与过吗?”
锁定被害人后,陆明远就笼统的看过杨萍萍的档案,虽然医生工作体面,但实际薪资并不高。
她是单亲家庭,母亲三年前被查出肺癌,一直靠化疗和药物维持至今。
“我倒是想来着,可下斗的大头都在我老表手上,我出不起价。”
1号床也是诚实,一点谎都不带撒。
眼看大川的巴掌要抡到脸上了,人又着急道:“我老表雇了杨萍萍大半年,他还说杨萍萍有很多我们这样的客户。”
不过,张强或许也知道这是龌蹉事,并没有过多透露。
“你们一共交易了几次,用的什么东西,多少件数,都给我一五一十白纸黑字写下来。”
也是死到临头,1号床才愿意交代,否则怕是要憋一辈子带进棺材里。
“喂,小白脸,我坦白从宽了,你的偏方呢,敢蒙我,老子弄死你。”
落笔前,人又恶狠狠的看了陈南亭一眼。
得到肯定后,他才开始写时间地点,最后居然一张a4纸正反两面加起来还不够地方。
“算你老实,把张强的地址给我,我亲自找他聊聊。”
开始男人就说过张强快烂完了,也就是还有口气,他们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趁他们交谈的间隙,大川已经把后边的事交接好了,同事马上到。
临走,陈南亭从外卖上撕下来半张收据,把药方留了下来。
……
上午十点过,大雨又开始了。
风从市区吹进城中村,掀开了其中一户的窗玻璃。
屋里水声不断,便坑边上粘着没冲走的脓。
男人站在花洒下,一直重复着抓痒的动作,他浑身长满了指甲盖大小的红疙瘩,跟火龙果似的,每个疙瘩中间还有一个白点,多看一眼都会引起密集恐惧症。
这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上的,大大小小的医院都跑遍了,就是看不好。
先是痒,再是疼,最后人就跟刚从粪坑爬上来一样,全臭了。
他每天至少洗5次澡,然而还是洗不干净身上的脓。
最后冲完一遍水,男人什么都没穿,光脚走到客厅。
靠墙放着一张神奇的椅子,只要坐上去,身上就不痒了。
他白天偶尔出门,晚上就在这张椅子上睡觉。
这是专属于他的温柔椅,世界上再没有第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