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朝廷派来挑选皇商的官员这两日就到新水州了,周名?安此时正忙着在新水州物色宅子代?替当地之?主司家招待官员呢,这才是他的正事?,钱柚不?过是个能锦上添花的配菜。
就如周名?安猜测的那?般,大年初一周府的人来送礼, 就已经引得钱母狐疑跟防备。
钱母望着礼物,视线着重放在那?根点?名?要送给钱柚的金簪上, 脸上不?见半分喜悦, 反而皱眉沉思, “周家那?样的人家,可没必要巴结着我们。”
相反, 应该是她们巴结着周家才对,就算是送礼,也是钱家给周名?安送礼,万万没有周名?安给她们送礼的可能。
现成的例子就摆在眼前,他们可曾见过司家今日给谁送礼拜年吗,不?都是排着队等着进司府送礼。
“要么说你是妇人之?见,”钱父张口?就说,“如今我们跟周公?子是合作关系,昨夜又一起过的除夕,我托大一些算他长辈,如今他人在新水州还用得上我们,今日来给我们送礼多正常。”
不?过是人情往来罢了。
自从跟周家搭上线后,钱父整个人又重新抖落起来,也不?再卧床养病了,反而精神焕发犹如迎来第二?春。
先前司家求娶钱家女时,钱父的反应跟现在一样,像是已经置身在数不?完的金银窝里?,开心到连最基本的防备都没了。
钱母睨他一眼,没当面说什么。
人情往来就如流水,只有双方地位平等水流才能做到有来有往,可若是高低悬殊太大,水只会朝低处流。
周家跟司家一样都位处高处,能漏漏手指缝朝下流出去?的水送出去?的礼,多半有所求。
而流下来的水必然也不?会全是好水。
大家都是商人,谈的只有利益没有感情,钱父竟连这最基础的东西都忘了,还一口?一个“贤侄”跟“长辈”。
钱母手肘抵在椅子扶手上,抬手揉着额角,懒得再看钱父一眼,任由他抱着礼物看来看去?甚至去?邹氏那?里?炫耀。
她那?天怎么就没下手再重一点?,直接给他砸傻了呢。
一个自诩聪明的蠢货比一个真傻子还要让人觉得糟心。
“娘。”
钱父刚出去?,钱柚便提着衣裙脚步欢快的进来,开口?就是笑意?,手往前一伸,“周名?安送我的礼物呢。”
东西刚送到钱府钱柚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昨天晚上周名?安亲口?许诺的,要送她一根不?逊色于钱橙的簪子。
这送的是簪子吗?钱柚难得动脑子,觉得送的是身份,比如说,周家主母的身份。
到时候自然不?比钱橙差。
所以她迫不?及待过来了。
钱母心累到捏着鼻梁骨,闭着眼睛说,“你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怎么能收别人的簪子,放那?儿,让我想个得体的理由把?簪子给周公?子送还回去?。”
不?管周名?安打的什么主意?,都不?能打到她女儿身上。
她大女儿跟儿子已经成家,现在唯一能让她放在心头上的也就只有钱柚的婚事?了。
要不?是实?在宠爱钱柚,钱母当初也不?会在司家要用钱柚给司锦冲喜时,冒着得罪司家的风险连夜把?钱柚的生?辰八字给改了,然后将钱橙推出去?替嫁。
她唐宝蓝为了女儿都敢得罪同在新水州的司家,现在自然敢得罪周家。
没有谁跟谁的利益是永恒坚固的,但女儿却是她亲生?的,是她身上实?打实?的一部?分。
这便是她跟钱父不?同的地方。
“为什么要送还回去??”钱柚瞬间不?满意?了,跺脚说道:“我不?愿意?。”
能把?钱橙比下去?的机会就在眼前,她怎么肯错过。
“这是周公?子许给我的,如今他送来了,那?东西就是我的。”钱柚自作主张伸手去?拿装着金簪的锦盒。
盒盖打开,露出里?面大气奢华的金步摇。
凤尾羽毛模样,缀着流苏,果然好看!
光是看着都金灿灿的,这要是戴着在阳光下行走,流苏晃动,岂不?是要闪瞎别人的眼?
越是高调的东西,钱柚越是喜欢。
她拿着就要往头上簪,钱母这才收回手,手指搭在扶手上,皱眉沉声呵斥,“胡闹,放回去?。”
钱柚仗着母亲不?会把?自己怎么着,鼓起脸颊直接把?簪子结结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