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大理寺少卿,定能助她查清秦家一事,既然有着一层关系,她又有这样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当然要把他牢牢抓在手中才行。
祈府里大部分的下人都是定州带过来用惯的,只添了些小丫鬟和家丁。内院管事的是黄婆子,外院的是崔管事。静园里宅门口冬浮摆上了一把椅子在一旁站着,底下站着乌压压三十来人。黄婆子掌管采买,李婆子掌管厨房事务,孙婆子管洒扫浆洗,齐婆子管小丫鬟的规矩,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李婆子问了一句。“冬浮姑娘,这大小姐究竟是有什么事啊?非要把我们召集在一块,这主子们吃饭可等不得,我们还有好多活儿要干呢!大小姐再不来,我们可走了。”冬浮撇了她一眼“大小姐做事自然有她的道理,你们听着做着便成了。”李婆子还要再说几句,就看到祈棠枝进了院子,一下子便不说了。“我本是想着我直接找各位说的,但是怕我是个新管事的没什么面子,就特意去请了老夫人的意思,老夫人信任我,我也不能辜负她老人家,今日我们只论这账本的事,我知道有些事与有些人不相干。但是府里出了这样的事我就是要让大家看着,记着,以后永不再犯。”祈棠枝把账本交给了秋月,坐在了檀木靠椅上。“读。”“本月采买米面油菜共计七十两,上月采买米面油菜共计五十两。”祈棠枝问黄婆子“你是一直管府中的采买,黄婆子能否为我解释一下这二十两去了何处?”黄婆子笑着行了一礼“大小姐有所不知,上月是在定州的花费,这月是在东京的花费,这地区不同物价不一样,我这干了多年的,自是比大小姐知道的多些。”祈棠枝点点头“道理是这个道理,那便不论这个,那你为我解释一下为何后院一两一颗的白桐树变成了几十铜钱一颗的红桐树,黄婆子做采买多年,会不知道两者的差距吗?”她不是十三岁的祈棠枝自然不会被轻易糊弄了过去,这府里的东西她都是过了眼的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没有阻止,等到事情水到渠成尘埃落定之时她才发难。黄婆子跪在地上,神情慌乱,一时间手足无措,也许她也没想到祈棠枝会注意到这上面的事,账面上的东西她有一万个理由搪塞,可这白桐树确实是她换成的红桐树,从中间吃了巨额回扣。“大小姐,奴婢只是一时糊涂才做了蠢事儿,求您饶恕我一次,我可是府中用惯的老人了!我日后一定勤勤恳恳绝不懈怠!”秋月瞧着黄婆子两幅面孔心中多有鄙夷,这种人你若是没抓住她的错处她是不会认的。“我是才管事不久的,虽然阅历少,但也容不得有人如此下我的面子,下祖母的面子,黄婆子你是府里的老人了,一家子又都在府上,本是不该罚你的,但我若不罚,岂非人人效仿?便罚你十个板子,三个月月俸,剥去采买一事,好好去后院种树养花,空下来的位子由陈婆子顶上。”陈婆子是又惊又喜,她是后面才来的,自然不比前几个待的时间久,苦熬着也无出头之日,没想到今天这个机会来的如此突然。“多谢大小姐赏识,奴婢定然好好做事!”祈棠枝点头看向几人“为免这样的事发生,你们四个每两月便交换,若有不妥之处便上报于我,祖母体恤,今后天气渐渐热了,下人们下午都会有一碗绿豆汤或者是酸梅汤,只要好好干,不愁没有出头日子。” 几个婆子自然是千恩万谢的,连同着丫鬟们也高兴,毕竟绿豆汤酸梅汤也是要十文的。“后院的便散了,各自忙去吧,外院的留下。”只见崔管事给一个小丫鬟悄悄使了点眼色,那小丫鬟便悄悄朝着梨园的方向去了。这一幕自然被秋月尽收眼底,转头便告诉了祈棠枝。“崔管事在府里做了多久了?”“回大小姐,做了七年了。”她笑着让秋月给了他些碎银子“这些年辛苦了,这点心意还请崔管事喝茶。”崔占也是不卑不亢的收下了。“崔管事管的几个铺子近日来收益如何?”“回大小姐话,原来定州的铺子夫人让转手卖了在东京城买了几处铺子,如今新店开张倒不是很景气。”“这事儿我是知道的,可我前些日子去逛了东京,也看了这几个铺子,并不是不景气,倒是门庭若市呢,崔管事若有空不如把账本拿来我瞧瞧,到底是哪里不景气呢?”这话说的崔占是一个头两个大,那银子也不是他一个人吞了的,是夫人拿走了,为难他一个管事儿的做甚。“这,大小姐,我在府里这么多年了,以往这铺子上的银子都是…”眼见着他吞吞吐吐的要说出来了,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