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官亦冬根本不等她说完,强硬的打断了她,怒目圆睁:“你休要污蔑,我的小七最是乖巧亲人,分明是那个傻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它弄来这里。”
说到这,她却忽然不说话了,官亦冬上下打量了姜枝雪几眼,随后似是心情很好的勾起了嘴角,命令她身边的婢女抱起小七,转身就走了。
走前还意味不明的瞥了眼从始至终都不曾开口的官亦秋。
姜枝雪心中疑惑不已,刚要转身去看看官亦秋,就听门口又传来几个脚步声,正当她以为那官三小姐气不过,又回来的时候,却见出现在门口的是当初带她进府的嬷嬷,那嬷嬷身后还跟着几个婢女。
一日不见,嬷嬷的脾气倒是时时刻刻没变过,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她连门都不曾跨过,只站在门口道:“今日午时,府中会为侯爷和世子办个洗尘宴,届时还望二小姐莫要失了侯府的颜面。”
说完人便走了。
姜枝雪闻言,身子一顿,镇南侯大概几月前就被圣上派去打匈奴,萧岩也未曾告诉过她镇南侯如今是否返京,可再看官亦秋脸上茫然的表情就知,午时便要举办洗尘宴,也就是说官二姑娘的父亲与兄长回来了,却没有人来知会她一声。
半晌,她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官亦秋的脑袋,眉眼温柔:“二姑娘,快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吧,你的爹爹与兄长回来了。”
官亦秋闻言,眼睛亮了几分,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转头便跑进了屋内,一直缩在角落里的秋花见状赶忙去准备热水。
姜枝雪垂眼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旧衣,其实这种宴会她是没必要去的,且府中没有邀请,她也是没资格去的。
可脑中只要一回想起那双纯粹的眼睛,就忍不住叹气,她实在放心不下官亦秋一个人,况且这两日下来她也发现了,那个名唤秋花的婢女性格软弱的不行,出了事只会缩在一旁,第一回她刚来的时候是这样,方才那位三小姐来的时候也是如此。
若是她不在,不知官亦秋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于是她回屋换了件衣裳,她的衣裳不多,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也就一件雪白色的袄裙,那还是去年萧岩买回来的,干净整洁,却素净的很,毕竟她并不是很想引人注目。
午间,侯府前堂。
一辆又一辆马车停在了侯府大门口,一个个光鲜亮丽的人儿相伴着,有说有笑的在下人的带领下进了侯府。
姜枝雪走在官亦秋的身后,如今她才真正的见着了侯府的当家主母,镇南侯的妻子,刘氏。
刘氏懒洋洋的依在椅上,一手撑着脑袋,一双眼睛微眯着,眼尾向上翘起,紧紧抿起的薄唇上涂着殷红的胭脂,一脸的刻薄相。
堂中陆陆续续走来不少人,多是京城贵妇们带着自己的子女前来赴宴,姜枝雪随意扫了一眼,却在人群中见到了个熟人......
楼长天长身玉立,处在人群中实在扎眼的很,萧锦就站在他身侧,一身深紫色的锦衣,厚薄适中的红唇总是荡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
姜枝雪忍不住在心中咂舌,这位萧世子实在像个花孔雀。
侯府的前堂修的很是宽敞,堂中男男女女不少。
夫人们相互拍着对方的马屁,来来回回不过儿女聪明,治家有方,随后再相互谦让着。
青年才俊们相聚一处,念念诗说说词,夸夸你再夸夸我,然后再拱手道几句不敢当不敢当。
貌美靓丽的少女们扯着手帕笑作一团,谁发间的发簪样式新颖,谁裙边的刺绣做工精致,最后不知说到什么,又都扯着手帕羞红了脸。
当真是无聊至极。
姜枝雪看来看去,感觉自己都要困了,好在刘氏开了口,要领大家一同去后花园坐坐,府中对于这次的洗尘宴似乎很是注重,后花园不再露天,园中搭了不少架子,以淡蓝色的丝绸覆盖其上,丝绸上的金线在阳光下闪闪发着光,抬头看去,朦胧间恍如蓝天。
花园正中间特地空出了一个位置,其间放了十几张八仙桌,上面似乎还摆了不少东西,不过一一被红绸覆盖,瞧不仔细。
刘氏惫懒的抬起了脚,她步子不快不慢,转过身时,那双总是抿起的双唇才缓缓勾起一抹笑意,三个孩子的母亲,依旧风情万种,手中红绸一掀,其余八仙桌旁的婢女们也一一掀开了遮盖在上的红绸。
一张张八仙桌上,美酒佳肴不尽。
刘氏掀完红绸布便走了,只将贴身照顾她的嬷嬷留了下来,连几句场面话都懒得说,不过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