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姐风尘仆仆地赶到,没有迟到,没有耽误马总他们的时间,就是自己光有蓑衣没有斗笠,淋得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脑袋上。
“小姑娘,你赶紧回去换衣服啊。”马文斌把钱给了谷芝娇,他们上了车直接就离开了和平镇。
手里攥着几百块钱,眼眶又被雨水打湿了,略显激动的谷芝娇,挥手示意,与马总李总道别。
“阿娇,我屋里有斗笠,我给你拿一个,你这个样子还要上山去的,当心感冒发烧啊。”廖明清有点担忧。
谷芝娇还在兴头上,“难得下山,我打算买点东西回去。”
“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稍后我给你拿斗笠。”
“谢谢廖叔。”
两人后来在和平镇的巷子里分开,据了解,和平镇现在也有少量的租房,因为外地人来做山货生意,所以促成了这种家庭式的租房模式。
家庭式租房模式就是租客和房东住一起,租客有单独的卧房,然而堂屋和厨房厕所这些,都是和房东共用。
廖明清就是外地来的收货商人,他家在县里有工人宿舍,因为他老婆是酒厂的工人,两人育有一子,在县城里读初三。
其实廖叔这人的性格比较随性洒脱无拘无束,在工厂上班不适合他,他就喜欢走南闯北的做点小买卖。
这一行一干就是十来年,以前是混黑市倒卖过药材,如今政策开放以后,他就直接来山里收货。
廖明清对太青山情有独钟,才会扎根下来,在和平镇租了一间小屋常住。
廖叔的房东是镇上供销社的裁缝老夏,这个夏保元是个五十来岁的鳏寡老人,年轻的时候丧子,前几年又死了老婆,他一个人住,空出来的房间租给了廖明清当仓库。
如果不是因为下雨,谷芝娇还想找房子租,或者去车站看铺子,手里有钱人不慌,她这凑够六百多,完全可以尝试开店做生意了。
至于人手方面,一边看房子的时候一边再物色。
有些时候,有些事有些人急不来的,只要自己先做好准备,该来的总会来。
大不了自己单干,就是累一点,累一点不要紧,熬过知遇和知念升初中,他们也就从山上下来了。
——
张兴峰发现财务报表不对,食堂开支平白无故多了很多,于是他把会计赵姐和出纳小刘都喊到办公室开会。
“食堂那边说了,是张厂长你点头了,晚餐开支算在厂里的,我这里也收到徐超远给我的申请书,上面确实有你的签字。”
赵丹丹阴阳怪气地说话,对张兴峰颇有微词。
张兴峰板着脸,“我什么时候说,食堂供应的晚餐算在厂里头的开支上面?关键只出不进,是怎么回事?”
“张厂长,您找我们有什么用,您得请徐超远解释清楚,哼,恐怕他也解释不清楚。”
“为什么?”
“我早就找过他了,他说不清楚,就跟我打太极耍心机,反正我不想再跟他纠缠不清,他如果不搞清楚食堂里的账目,这个月我不会再跟他报销了。”
出纳刘晓云无意间说道,“我看他搞的有偿晚餐也没什么人吃,大家还是喜欢阿娇的包子,又便宜又好吃,我也是天天买回去,可以当做第二天的早餐。”
“是啊,我家那口子就喜欢阿娇卖的肉包子,又大又香,现在都不用我做晚饭了,反正我家里就我跟他两个人,买点包子对付,免得烧火做饭耽误时间。”
张兴峰不悦地打断她们,“行了行了,我们现在是开会,不是讨论家长里短的事,家里的事,你们稍后慢慢聊。”
“其他项目都一目了然,就食堂里乱七八糟,这件事你找我们没用,还是把徐超远叫来了说清楚。”
“对,我也这么认为。”
张兴峰点了点头,“你们两个出去后,去食堂里找徐超远,把他给我叫来,如果说不清楚,我会考虑扣除他的奖金工资。”
钱,是徐超远的命根子,一家老小指望他生活,他不能接受扣除奖金工资的事,可是食堂里亏了钱,也不可能让他给填上去。
其实张兴峰对亏钱的事也不是很在意,他气恼的是,徐超远骗他签了那份交给财务赵姐的文件。
这件事事关重大,张兴峰没有当着赵姐和小刘的面揭穿他,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所以这一回,徐超远有点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