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手拉手,跪出牢门,监控室的记者看到这一幕,齐刷刷的奔向监牢大门,摄像机,对准了大门。
跪行每一步,刘世杰从小养成的高人一等,便如镜子般,大片碎成小片,小片碎成渣子。
每一步,都如同写满了耻辱二字的钢刀生生割裂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每一步,握着的手掌,指甲硬生生扣入掌心中,钻心的疼痛,提醒着他还活着,还耻辱的活着。
百步之后,监牢大门敞亮的日光,如同无数双恶毒的目光,在对他父子发出最热烈的嘲讽。
摄像机的闪光灯,如同世间最怨毒的诅咒,对他父子二人,施加最毒辣的诅咒。
这一刻,刘世杰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除了无尽的怨恨,只有那颗跳动的心脏,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你还没有死。
跟在后面的凌非寒,目光从未离开过刘世杰那指甲深陷的拳头。刘世杰越不甘,他的杀气也越凝。
他要的不是刘家家破人亡,而是要他父子忏悔。要他们一生一世,都活在懊悔之中,活在良心的煎熬之中。
可,他自嘲的发现,人性最大的动力,不是爱,而是恨。
刘世杰有多恨今日所受之耻辱,将来的报复就会有多重。甚至,超过十倍百倍。
这样的人他可以不惧,但这种人若是活着,无辜殃及的人必然不少。
刘飞龙父子若是知道,凌非寒直到此刻才对他们动了杀机,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从未与他们认真过的凌非寒,终于提起谨慎。
大门,到了!
烈日灼心,撒满大地的阳光,如同一个大火炉。滚烫的地面,父子二人是感受不到了。
饱含怨恨的父子俩,身子早已麻木,哪还会感觉到膝盖下快被烤熟的痛苦。
“世杰,我感觉到有很多很多人。快说,他们是不是狗仔队,是不是李芸手下的那帮苍蝇?
鸦雀无声的记者,顿时面色铁青,不满的按着快门键。用快门的咔嚓声,表达着他们的不满。
如不是亲眼所见、亲耳听到,谁能想象得到,一府之主,居然视记者为苍蝇。
消息的传递、咨讯的流传、城主府的各项事记,哪一项不是靠记者传播出去。
对社会发展有着大贡献的记者,居然被视未苍蝇。刘飞龙的秉性,已经暴露无遗。
面黑如铁的刘世杰,躲避着记者的目光,低沉道“爸,你疯了。”
“混账,我是你爸!”
刘飞龙气得半死,怨毒得神色一闪之后,讨好的哀求道“凌神医,可以了吗?”
凌非寒并未踏出大门,双脚脚尖,刚刚碰到门槛。阴笑道“府主,我还是没有洗脱罪名的死囚,如何能走出监牢?”
父子俩尽皆脸色大变,刘世杰愤怒的脱口而出:“原来,你要本少准备记者,就是要我爸亲口宣布你无罪。”
“什么,记者是你安排的?混账啊,你怎么不早说,我们刘家完了,我们刘家完蛋了。”
刘飞龙惨笑的死磕着头,卖他的不是凌非寒,而是自己的亲儿子。走到今天,他所受之辱,皆是因为这个儿子啊。
“闭嘴,我若不是不按照他说的做,谁能救你。哼,知耻而后勇,我们刘家,完不了。”
愤怒的刘世杰阴毒的扫了一眼在场的记者,将每个人的容貌如烙印一样的刻在心上。
“好,好,我宣布,我宣布。我宣布,凌非寒,乃是受小人陷害,本府已经查实,凌非寒恢复自由之身。”
刘飞龙被迫宣布凌非寒无罪,等于是告诉世人,刘老爷子的死与凌非寒无关。
靠着实力,无视狱卒守卫,自由出入监牢的凌非寒,才算洗清身上的污名。洗清污名,才能堂堂正正的做人,才是真正的自由人。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凌非寒缓缓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的大火球,任由毒辣的日光烧灼着眼睛。
一步踏出监牢,沐浴在烈日之下,脸上,扬起了他那淳朴的笑容:“自由,真好!”
“凌神医,你已经洗脱罪名,恢复自由之身,还请为我父女治病。”
刘飞龙转向凌非寒,跪拜的哀求,被记者特写记录,一分不少,一分不多,恰到好处。
凌非寒淳朴的笑容瞬间消失,轻轻点头后,先一步上车。
城主府的车队,在记者的录像中,向城主府疾驰而去。记者的车队,数量远远超出了城主府专车。
开头的车上,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