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十几天后,在褒奖粮种的圣旨到来之前,宋家先一步曝出了事故。
“听说了吗?昨儿宋家在外求学的三公子被人抬回来了,浑身是血,那模样,别提多凄惨了。也不知如今怎么样了。”
“咋没听说,我还亲眼瞧见了呢!就在南城门。守卫被喊起来的时候我正在街边买烧饼,一回头就看见了几个血糊糊的人。
那叫一个惨哟!
被抬着的就是三公子吗?我看他整条胳膊都青紫了,还肿胀的厉害,也不知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连布政使家的公子都敢下手。”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有亲戚在衙门里当差,说三公子在外求学时无意间发现了当地官员有假公济私,勾结山匪之嫌。
要不说英雄出少年呢!
三公子借着与知府公子是同窗的身份,直接就打入了敌人内部。
只是这不查不知道,一查之下……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ノ°o°)ノ??”
“跟那些狗官眉来眼去的岂止是山匪啊,连倭寇他们都敢勾结!”
“嚯(*Φ皿Φ*)!!”
“如果没记错的话,南边还打着杖吧,那他们不就是通敌卖国?”
“可不就是通敌卖国吗?三公子就是找到了证据才被追杀的……”
宋府。
刚醒来的宋三郎很疼,浑身上下都疼。但他更懵!!
他好好的在酒楼里以文会友,忽然就闯入了一伙人,硬要将他救走。
见自己痛批荒谬,他们还在情急之下迫不得已地透露了自己揭穿祁知府等人勾结倭匪一事已经暴露,有人要杀他灭口。
不是,他什么时候揭穿祁知府了?祁知府勾结……等等!
勾结倭匪?
那可是通敌卖国的重罪啊!
宋三郎心跳加速的猛然坐了起来。
不过刚抬起半个身子就又痛呼着跌了回去。
“公子……”
“二爷,三公子醒了!”
“醒了?”暂歇于外间的宋彰连忙掀帘进来查看,“别动别动……”
到底是自己儿子,即便再是恨铁不成钢,在看到他外侧空荡荡的袖子后,宋彰也只剩下痛惜与爱怜了。
不由小心地按住了他的肩膀,温和道:“别乱动,小心崩开伤口!”
“父亲……”宋三郎晃了晃神,随即惊慌失措道:“父亲这边可是得知了什么消息,祁知府他们当真通倭了吗?”
“没错!”提起这事宋彰就忍不住咬牙切齿,“那帮阴险之辈妄图拉你下水以甩锅宋家,幸好你六弟提前发现了端倪。如今证据确凿,你祖父已经上报圣听了。”
见宋三郎两眼发直,又惊又恐!宋彰连忙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你六弟一开始就将这检举之功让给了你。
如此,你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咱们宋家也算躲过一劫了。
不过官场波诡云谲,你日后行事还需更加谨慎才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愣怔过后,宋三郎喃喃道:“六弟?”
六弟从未掩饰过对他们这几个庶出兄长的淡漠,又怎会如此好心?
是了,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己沾染上的可是株连全族之罪。
他这也是为了保全家族,保全他自己。
得知自己脱险后,宋三郎原本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
只是不松还好,一松懈下来就感觉阵阵撕心裂肺的痛瞬间涌遍全身。
尤其是右边手臂,火辣辣的,又麻又胀,冲击得他头晕目眩。
“父亲我疼,儿子好疼!母亲呢?母亲在哪儿……儿子想姨娘了……”
宋三郎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看起来好不可怜。
没错,他就是故意给江氏挖坑的。
祖母年纪大不管事了,他们兄弟几个的婚事还握在嫡母手中,他不能坐以待毙。
若非嫡母给他挑的不是小户千金,就是大家庶女,他也不会搅到祁家的陷阱里去。
毕竟祁家嫡女的外祖可是功勋赫赫的京都勋贵。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私心里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只不过是时运不济罢了。
下次一定不会再这般晦气。
对,有了这次的功劳,他必然会受朝廷嘉奖。再加上祖父和父亲亲自出手谋划,一定能为他求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