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等我回来。”池休搭在门框的手有些颤抖。
他承认,以前太天真了,以为只要有父亲在就一定能够高枕无忧,他一直以为他可以独当一面的,然而到了真正需要他做些什么的时候,他是有些不自信以及退缩的。
小时候他不理解为什么爸爸常年不回家姐姐还对他那么热情,她难道就不怪他,他因为的忙碌,别说最后一面了,就连妈妈的葬礼他都没来...
可他现在才像是真正认识他这个父亲,他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可他一定是一个优秀的领导者。
隐隐约约间,他似乎听见那声声震吼又来了。
这一次他们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头皮发麻,华时安除外,她只会感叹这该死的熟悉感和归宿感。
基地大门依旧紧闭,不论他们干什么都没有回应。
熟悉的青黑色影子正在逼近,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丧尸大军。
大门终于开了,不过不是放华时安他们进去的,而是相继走出一批又一批的军人以及异能者。
池父走出,站在众人面前,笑着和华时安打招呼。
“华将军,幸会。”
华时安一点也不惊讶,因为她记得在遇见池休他们的第一天就有说过,他会上报。
“幸会。”
几人相对无言,这场仗,不打也得打。
一时间所有人架枪架炮,严阵以待,异能者排在最前面随时准备冲锋。
华时安拖着简易长枪反手握着,枪尖点地,寒风猎猎。
池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瞳孔变蓝,视线中多出无数根丝线。
精神力其实还有一种用法,那就是当狙击枪的瞄准点,或者说是子弹的轨道。
他掌控着机关枪,对准了丧尸群。
黑色影子猛然出击,直奔看起来最弱的华时安而来,至于小南川,没有人知道她又去了哪里。
下车时华时安把她放在车内了,等再回头就没了影子。
无数丧尸正如洪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双眼空洞,走起路来左右摇晃,衣服破烂不堪散发着腐臭味。
尸婴张着血盆大口近在眼前,华时安能清楚地看见那烂肉样的舌头和一口尖利的黄牙。
她单手操纵长枪,枪峰以一个完美的角度向下扫起,尸婴跳跃着躲开,再次攻击。
又长又尖的利爪便是它的武器,朝着华时安的面门而来。
华时安的长枪如龙破城,抽出枪峰,旋即一枪回转,又一次刺向尸婴。
谁知尸婴一个假动作在空中翻腾一圈落在华时安身后,任凭子弹打在身上也无动于衷。
池父瞳孔紧缩,华时安紧追不舍,长枪脱手一杆银色携着破空声直奔尸婴背后,试要一击必杀。
长枪还是晚了一步,尸婴一爪抓在了池父的手臂,池父就地一滚。
鲜血味刺激到了丧尸群,他们更加疯狂。
王刚不知道从哪捡到了一把斧头,一斧头砍入丧尸的头颅拔出时溅起黑血,战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等池休发现池父这边的情况已经晚了,当他的手搭在池父的肩膀上时,池父明显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众人注意到的只是池休的手搭了在军长肩膀上,池父感受到了背部有一股不可控力推着他,那股力量突然加重。
池父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奋力挣脱怒吼,“别碰我。”
话音刚落,在他倒下的刹那丧尸涌了上去,瞬间淹没了他,鲜血弥漫开来,流了一地,啃食的声音不绝于耳。
池休根本来不及拉住他,也来不及挥开疯了的丧尸。
他脑子骤然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道,“不是我,我…我没有推爸,我明明是想救他…”
不知道是谁率先指责他,他们一句又一句地骂得难听极了。
“养不熟的白眼狼!竟然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种人为什么不去死,养这种野种还不如养一条狗,狗都知道报恩。”
“军长死了,我们怎么办?”
“军长的儿子杀了军长,军长该有多寒心啊。”
“……”
尸婴突然忌惮地看了基地高处一眼,忙不迭地逃跑了。
这件事过后,尸潮莫名其妙的就退了,没有人想得通是为什么。
而池休弑父的消息就像传染病一样迅速蔓延,所有人都谴责着他,想让他要么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