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爱妻相求,那便改变计划,反正庐陵郡已经被他占领半数,先到潜江,再回来收拾剩余地盘也不是不可。
半个月后,梁秀祥留下五万人马留守安庆,带着钟墨兰、梁士祥和钟文财一家,以及十万大军启程前往潜江郡。
行至鹰县,还在官道上,前方一匹快马飞驰而来。
“报……!庐陵急报,圣公亲启!”
队伍应声停下,传令兵翻下马背,拿出信筒双手递到马车前,心腹接过传至车内。
梁秀祥打开信件一看,脸色顿时沉下来。
“梁郎,是为何事?”钟墨兰与他同乘一车,见气氛不对,凑过来问道。
“庐陵郡五万人马被越王的人设计困于昌城,敌方有八万之众,这信便是来求援的。”梁秀祥不愿承认楚珩为宣帝,便还是以越王相称。
“昌城很重要吗?”钟墨兰问。
梁秀祥合上信件,沉声答道:“昌城亡,则庐陵辛苦打下来的地盘都将化为乌有。”
他握住钟墨兰的素手:“兰儿,庐陵郡连接着潜江与安庆,我们的根基在江南,若庐陵郡丢失,等于阻断了潜江与安庆的联系,我们去了潜江,那就孤立无援了。”
钟墨兰算是听明白了,脸色急变,没了根基她还如何成为皇后,不成,谁也不能阻止她的皇后路。
“梁郎,一切以大局为重,兰儿的事放在后面。”正好,她也可以善解人意。
梁秀祥满眼欣慰,拥她入怀,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大军连夜开拔,转道去往昌城。
不曾想,带兵攻打昌城的正是原闽州守备卢怀慎,闽州临海,卢怀慎在闽州经营多年,尤善水战。
卢怀慎利用鄱云湖地利,将光明军引入湖泽,断其退路。
梁秀祥从小在长江边长大,深谙水道,带来的人半数以上原是江边的民夫和渔民。
他紧急征调二十艘大船,兵分两路,一路从水上包抄,一路从陆地进攻。
双方都是水上好手,本事旗鼓相当。
卢怀慎的军队到底是朝廷正规军,虽在人数上比光明军少了近半,可实力在那里,双方接连大战几日,竟也势均力敌。
昌城自古都是兵家必争之地,两军自此展开拉锯战。
如此一耽搁,直至八月上旬,梁秀祥才凭着人数优势击退越王军队,庐陵郡以西已经被杨学安占领。
当他安顿好昌城事宜,率军赶到潜江郡时,杨学安早已占据潜江郡城。
梁秀祥的军队从漯水县直奔容安县,紧赶慢赶,终于在中秋前夕开进了遇龙河。
“光明军打来了!光明军打来了!”有村民拿着铜盆满村敲打预警。
望着遇龙河岸黑鸦鸦一眼望不到边的队伍,两村余下如惊弓之鸟,连滚带爬地逃回家,关上门户,急得不知躲到哪里好。
前日夜里,两个族长带着部分村民随朱家作坊的人离开后,凌晨便来了一波流民。
留下来的村民大多没参与过之前的保卫战,以为可以轻易赶走他们,哪料那些人身上都是背了人命逃到这里的,进村后便发狠地打杀。
村里现在数朱长富武力值最高,他带着村民奋力抵抗,最终以人数优势将对方赶走,可村民也死了十几人,温氏一只眼睛被刺瞎,朱相才断了两根肋骨,朱长富也挂了彩,只是不甚严重。
想起离开的村民,大家悔得肠子都青了,可这会儿大家都不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钟墨兰急切地带人赶到朱家,只见院门紧闭,她心下大喜:“来人,把这门给我砸开!”
当日朱家人是怎么打砸钟家的,她要双倍讨回来。
院门被暴力破成两半倒在地上,钟墨兰率先走进去,院子里静悄悄的,不见半个人影。
她未重生前也曾来过朱家,那时并未将朱家人和朱七七放在眼里,但凭着记忆,她觉得哪里不对。
“给我搜!找着人都带到我这里来!”她下令,梁秀祥陪在一旁,虽有不解,却并未干涉。
人群里,要数钟文财最得意,他带着人在村里四处转了一圈,大声喊道:“都出来,我钟文财又回来了!”
众人都吓破了胆,即便有人听清楚了,也没人敢出来看。
不一会儿,朱长富一家被人从朱家拎了出来,扔在钟墨兰面前。
“怎么是你们?朱七七那贱人呢?她们一家都去哪里了?”钟墨兰皱着眉问。
温氏一只眼被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