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视线,她不禁思索,什么人会画出这么巨大的一幅山河图呢?如此精巧绝伦的画技,作者不署名,不提字,不标年份,难道只为隐藏画中灾难?
放下放大镜,扭了扭有些发酸的脖子,她抬起手表一瞅,没想到竟然过去了两个小时。
这幅画如此奇特,她决定明天拿到省城找专家看看。
就在她收拾灯架时,画卷上再次迸发出光亮。
她快速抓过放大镜向画上看去,发出亮光的地方正是画中那条遇龙河。
那是什么?该不会这里面藏着一粒钻石吧?
朱七七心中疑惑,情不自禁地伸手探向发光的地方,白色的光越来越亮,让人睁不开眼,手指似乎捏住了一个小小的物件。
只见那光芒一下扩大,将她整个包裹住,同时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她拉扯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周身被液体包裹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让她有些难受。
猛地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竟然在水里,周围一片混沌暗沉,心里一惊,她拼命地挣扎起来,惊慌中额头磕到了坚硬的石头上,嘴里还呛进一口水,她顾不得疼痛,连忙挥动手脚向上游,却发现找不到方向。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在梦中?
正当她胸腔里的一口气憋到了极限时,只见手里握着的东西发出光芒,带着她向上方飘去……
终于,她还是氧气耗尽晕了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周围一片嘈杂。
“阿林哥,是你把小七叫到河边,这都是你和墨兰串通好的。”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听起来很愤怒。
“你,你胡说,我没有!”另一个公鸭似的声音着急地反驳,似有些底气不足。
“就是你,今日早上墨兰来河边找你,我都听到了,她叫你把小七诓到河边。”少女继续说道。
“我也听见了,晌午,我担水回屋,听见你在隔壁喊小七,说三郎叫她去河边。”又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
“朱林,真的是你害的你妹妹……?”一道苍老的声音紧跟着咆哮起来。
“好吵……”朱七七睁开眼睛,只见自己躺在地上,浑身湿漉漉,身边围了一圈人。
“醒了!醒了!”旁边有人惊呼。
“老天爷保佑啊!我的小七终于醒了!你可吓死阿娘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正跪坐在朱七七身边,双臂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满脸未干的泪痕,似抱着失而复得明珠。
这是什么情况?朱七七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
这是哪里?她不是在自家院子里研究画卷吗?谁找来这么多穿着古装的人?难道公司又准备拍摄古风视频?
不对!公司已经停工好几个月,要开工不可能不通过她这个股东。
只是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已经闪过好几个猜想,但还是不明白眼前的状况。
不等她仔细回想,旁边一个年纪大的妇人将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外衫盖在她身上:“小七,你这傻孩子,怎么能做傻事,有什么事过不去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老婆子我怎么活呀!”
她小名是叫小七没错,可是谁要死了?这是说的她吗?
额角处有些疼痛,她抬起手想触摸一下看看怎么了,猛然发现手里还握着一枚小小的白玉印章。
她想起来了,这就是那个发光的东西?
下一刻,当看到握着玉印的手时,她再次被震惊到了,只见这手白嫩纤细,十指如葱。
这不是她的手。
她自小干农活长大,一双手虽也纤细,但手指骨节有些粗大,皮肤是小麦色的。
不仅如此,她还惊恐地发现身上裹着一件湿乎乎的浅青色斜襟布衣,下半身是一条同色粗布罗裙。
这衣服,也不是她的。
“小七,都怪我,若不是我急着和阿娘去外祖家,没及时给你报信,你也不会出这事儿。”说这话的,正是先前那道清脆的女声,十五六岁的样子,满脸愧疚。
朱七七一脸茫然。
“朱林,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朱七七的阿爷朱长贵,此刻满脸怒意,再次问向朱林。
“做什么,做什么!欺负人是吧?孩子都说了不是他,没准是她自己勾引的钟文财。”
“大嫂,你!你怎能说出这种话!”老妇人被大嫂温氏的话气得发抖,她是朱七七的阿奶王氏。
王氏指着温氏怒骂:“先前你来我家给姓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