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想说服自己，这一切都只是巧合罢了。

可是先是烤鸡，然后是糖葫芦，他爱吃的东西接二连三地出现，墨凌就没办法再忽略莫璃的存在了。

如果这一切都不是巧合，那莫璃长老和白萱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呢？

是夜。

墨凌来到扶光阁，想要看看清楚，这位莫璃长老的真实长相。

白色的纱帐下，白萱正在沉沉睡去，并没有像白天那样，戴着慕篱。

只要他撩开帐子，就能看到莫璃长老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墨凌压抑住激动的心跳，抬手挽起纱帐。

此时正在床榻上好梦正酣之人，不是白萱又是谁？

墨凌压抑住狂乱的心跳，颤抖着手指想要去触碰白萱的脸，却在快要碰到她的脸的时候，缩了回来。

就好像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他只要一碰到白萱，就会惊醒这一场来之不易的梦。

师尊，是你吗？

是你以另外一种方式回来了吗？

还是......

这是有心之人在模仿你的脸，有目的地接近我呢？

墨凌的心乱糟糟的，他收回颤抖的双手，转身放下的纱帐，离开了扶光阁。

私心里，墨凌其实是更愿意相信，白萱以另一种方式回来了。

她知道他是混沌灵体，知道他还没有完全辟谷，知道他最喜欢吃烧鸡和糖葫芦。

莫璃对他的熟悉程度，堪比师尊。

他实在没办法忽略，莫璃给他带来的熟悉感。

他甚至会想，师尊是不是为了避免让他复活身为魔修的她，所以才故意以莫璃的身份出现，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他？

那如果，他一定要复活身为魔修的师尊呢？

莫璃长老，会不会愿意向他坦诚，自己的身份呢？

十天之后，定魄丹炼制好了。

夜菡在给白萱喂入定魄丹的时候，发现白萱的魔修之躯里，似乎已经没有半分魂魄了。

怎么回事？她明明已经用镇魂咒镇住了白萱的元神了呀？

她的元神现在怎么会不见了呢？

夜菡丝毫不慌，假装白萱的元神还在她的魔修之躯里，心里却已经开始打起了小九九。

现在白萱的元神不在，岂不是代表着，她可以随意往白萱的魔修之躯里，塞入她的人了？

夜菡转眸看向一旁惴惴不安地看着他们的花懿，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她记得自己附着在墨凌识海的时候，曾经在他的识海里，看到过白萱的身影。

那应该是墨凌掩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

如果她把花懿的元神，转移到白萱的身体里......

以墨凌对白萱的喜爱，最后岂不是很有可能会为了和他的师尊在一起，变成魔修？

想清楚这一点后，夜菡没过多久便开始召回花懿，打算让她的元神，入驻到白萱的身体里。

花懿听说了夜菡的打算后，开始有些慌了。

“宗主，你这是要让花懿放弃自己原来的身体吗？”

这和死了之后又复活，有什么分别呢？

“宗主，你这是要抹杀掉花懿的存在吗？”花懿不敢置信地看着夜菡，步步后退。

夜菡笑道：“怎么会呢？”

“等你利用白萱的身份，和墨凌接触，让墨凌为了和白萱在一起心甘情愿地变成魔修，到那时候，你就功成身退，可以做回你自己了。”

花懿深知，哪有什么功成身退，宗主怕不是打定主意要让她以后都以白萱的身份出现了。

也对，她当了墨凌那么久的侍女，都没能成功地引起墨凌对她的注意。

现在，她对于宗主来说，唯一的作用，就是成为一个傀儡，一个支配着白萱的魔修之躯的傀儡灵魂。

她又有什么资格拒绝呢？

花懿低垂下眼眸，苦笑道。

“花懿知道了。”

*

炼制完定魄丹之后，夜菡便开始抽出了铜壶里的七七四十九个亡灵，作为濡养白萱魔修之躯和元神的养料。

而接下来墨凌需要做的，就是外出狩猎新的亡灵，收割完七七四十九条人命。

白萱听说了墨凌要外出收集横死的亡灵，连忙提出申请道。

“我也要跟着墨凌一起去。”

夜菡疑惑地看向白萱道：“你也要和墨凌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