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走后,原本面带笑容的梁贵妃,突然脸色一沉,仿佛晴空骤变,她的一只手握成拳头,用力地敲在桌子上:“刘家的眼是瞎了吗?看不到与那煜王妃说话的是辰儿,竟敢将本宫的儿子扯进这桩乌龙里!”
梁贵妃心腹曹嬷嬷在旁边尝试宽慰:“娘娘息怒,那刘家贱妇竟攀蔑到咱们辰王殿下头上了,看来不是个可用之人。不过依老奴之见,她定是没看清与煜王妃交谈的是辰王殿下,就上赶着跟您这儿邀功了”
“哼,谅她没有胆量来戏耍本宫。”
“娘娘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既然皇上已知晓,自不必咱们出面,刘家也不会好过。”
“老奴担心,会不会牵连梁家,毕竟梁夫人与刘夫人素日里交好。”
“这件事是那刘家的传出去的,与我梁家何干,况且还牵扯了辰儿。据本宫所知,弟妹与她交好谈不上,只是京州各家宴会上见的多了,刘家的便巴结弟妹,想攀上我梁家的关系罢了!哼,不想竟是个蠢如鹿豕、不堪所用的废物。对了,你回头传话回去,告诉弟妹,让她以后与那刘家的无需多言一语。”
“娘娘放心,老奴定会转告夫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辰儿最近跟煜王府走的很近吗?”梁贵妃问向曹嬷嬷。
“不曾听说,咱们辰王殿下一直不喜煜王那冷冰冰的性子”曹嬷嬷回忆道。
“辰儿今日也是怪,怎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儿就进宫来告御状呢?他素日里不是最不在乎别人说些什么吗?难道……难道他对冀州来的这野丫头动了什么心思?”当真是知子莫若母啊!
“依老奴之见,辰王殿下从小在您的悉心教导下,眼界、格局非一般皇子可比,再说,咱们辰王殿下什么样的高门千金、王公贵女没见过,怎会看上乡野丫头出身的煜王妃,娘娘您恐怕是多虑了!”曹嬷嬷在旁细细分析。
“但愿如此”梁贵妃手握成拳,似在思考什么。
翌日,上完朝后,皇上宣刘宝川御书房觐见。
刘宝川来到御书房门口时,皇上身旁贴身太监康公公守在此地,
“康公公,烦请向圣上通报一声”
康公公一挥手中拂尘:“哦,刘大人请稍等。”康公公便进了御书房内。
过了近两个时辰,刘宝川都没有等来皇上宣见的消息,当然,他也不敢离开御书房门口,只能在这儿苦等。但不幸的是,刘宝川身患消渴病,上完早朝后便来到这御书房门口苦站一个时辰,脱水严重,身体已实在吃不消。正巧此时,一名宫女端着为皇上准备的茶水来到御书房门口,刘宝川心想再不求救,自己恐怕要倒在这御书房门口了,横竖是死,不如先将皇宫内大臣不得与宫女随意搭话的规矩放一边,先搏一把再说。
待宫女走到他身旁时,便急忙拱手躬身:“姑娘,请留步,可否请求姑娘向皇上求问,何时召见微臣,微臣名叫刘宝川。”
还未等宫女开口,皇上和康公公从御书房走了出来。
康公公看此情景:“大胆,刘大人莫不是忘了宫里的规矩?”
刘宝川看到皇上出来了,吓得急忙跪地求饶:“请皇上恕罪,微臣实在是逼不得已。”
“刘大人如何逼不得已,还能大过宫中的规矩?”康公公继续发问。
“禀皇上,微臣身患消渴症……”
“朕明白了,你是想知道朕何时召你,让小宫女来问朕,是吗?”
“回皇上,正是”刘宝川擦擦脸上的汗珠。
“你起来吧”皇上说完转身进了御书房,又命令宫女将手中的茶赐给刘宝川。
刘宝川谢恩后,一饮而尽。
“如今感觉如何?”皇帝面无表情,却令刘宝川十分害怕。
“回皇上,臣好多了”
“朕问的是被康公公误会感觉如何?”皇帝眼眸微挑,流露出一种威严而深邃的气质。
刘宝川立马躬身:“臣惶恐,幸得皇上谅解,臣感激不尽。”
“所以,眼睛所看到的并非是事情本身,更不能就此散播谣言,以讹传讹,是不是啊,刘爱卿?”
刘宝川吓得立马匍匐跪地:“皇上教训的极是,微臣记下了。”
“记下就好,这个道理你得讲给你夫人听,以防她再乱传皇家之事。”皇帝说完后将手中的书重重摔在桌子上。
刘宝川吓得大呼:“微臣领罪,微臣虽不知发生何事,但那贱人一定给皇家惹了麻烦,微臣知罪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