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黎生怕会气得向瑶病情加重,抚着向瑶的背匆忙开口,“姐姐,万不可气坏了身子啊。”
向瑶紧紧握着佟黎的手,愤怒不已,“之前他沈天成求亲上门,说的那般好听,原来都是谎言!”
“当初我当他是这世间不可多得的好儿郎,原是头披着羊皮的狼!”
“这才两年时光,就敢如此,日后还指不定能做出什么勾当来!”
向瑶看向佟黎,既愤怒又担忧,“好妹妹,你打算如何做?”
她自是知晓佟黎的性子,别看她平素温软柔和,遇到事情,她比她这个姐姐做的还要决绝。
事至如此,想必佟黎早已有了决断。
佟黎也没有犹豫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和离。”
她对沈天成,早没有半分幻想。
向瑶点头,她早猜到佟黎会如此做。
只不过——
“阿黎,你可知晓和离之后你会面对什么?”
从古至今,男女和离,无论错处在哪方,女方的清誉都会受到很大影响。
和离后,男方仍可以肆意娶妻纳妾,不受任何桎梏,女方却要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一辈子,时时受人裹挟。
世道不公。
佟黎点头,“瑶姐姐,我知晓的。”
她早有了任何准备。
向瑶看她已经下定决心,便不再言语,只说,“阿黎,你记住,无论你做任何决定,瑶姐姐都会站在你的这边。”
佟黎将头靠在向瑶的肩头,重重点头。
有父亲,母亲,哥哥,瑶姐姐,她便什么都不怕。
两人合衣而眠,待到感受到身旁人气息绵长,向瑶才从床榻上起来。
门外,云边看到向瑶出来,急忙迎上来,刚要开口,就看到向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急忙收声。
将门合上,向瑶才开口,“王爷今夜可留宿宫中?”
云边忙回着,“是。”
向瑶点头,“云边,你帮我把披风拿来,我出去一趟。”
云边忙将一件杏色的披风披在向瑶的身上,正要与向瑶一起出去,就听得向瑶开口,“云边,你留在这儿。”
“如果待会儿阿黎醒了,就说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云边十分担忧,“娘娘,让奴婢陪着您吧,万一您——”
“我没事。”
向瑶扔下一句话,便伸手将披风拢住,朝着殿外走去。
——
秋阑宫。
“王爷,姝贵妃求见。”
谢永安听到外面的通传声,没有任何意外,“让姝贵妃进来。 ”
向瑶刚刚走进秋阑宫,就感到一阵冰寒。
按理说,秋阑宫不该如此冷的,应是王爷行军打仗养成的习惯,不喜太热。
向瑶裹了裹身上的披风,行礼,“向瑶见过王爷。”
“姝贵妃不必如此客气。”
向瑶起身,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了桌旁的谢永安。
更深露重,他还未睡,身着墨色的直襟长袍端坐在桌前,身上虽没有多余的配饰,但周身气势凛冽,没有半点柔和,似一把伫立在冬日寒风中的长剑。
只消一眼,便能刺伤所有觊觎之人。
向瑶收回眼,低垂着眼眸,“向瑶是来多谢王爷上次殿中的救命之恩的,多谢王爷那日相助,否则向瑶……已无法苟活到现在。”
谢永安坐在桌前,纤长的手指划过纸张,发出窸窣的声音,淡定翻过一页。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娘娘谢错人了。”
向瑶的眉眼闪烁,“向瑶也是来向王爷赔罪的。”
“赔罪?”谢永安的眼睫轻轻抬起,“娘娘何罪之有?”
向瑶缓缓跪地,“向瑶是来替阿黎向王爷赔罪的,请王爷恕阿黎不敬之罪。
阿黎是佟府独女,千娇万惯的长大,胆子难免大一些,不知天高地厚,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阿黎。”
阿黎。
听到向瑶提起佟黎,谢永安的手指缓慢摩挲着手中的纸张。
“娘娘不妨有话直说。”
向瑶听到谢永安如此直白,停顿了一瞬,便直接抬起头来,“敢问王爷,对阿黎是何企图?”
“是一时怜爱,此后不再有交集,还是想要带回去当个玩意儿,陪着王爷玩耍,爱时捧在手心,不爱时便弃之如敝履,还是……”向瑶思考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