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黎进宫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瑶姐姐。

向瑶也早已吩咐了自己的贴身婢女在宫门口等着，一看到佟黎过来，便将佟黎带入了春芳殿。

佟黎看到向瑶的一瞬，眼泪便淌了下来。

“瑶姐姐。”

她的瑶姐姐怎么瘦成如今这副模样了。

向瑶飞快跑过来，一把将佟黎抱进怀里，也落了泪，“阿黎。”

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哭了好一会儿。

向瑶擦了擦眼泪，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怎的能让阿黎跟着我在这儿吹风呢？快去里面。”

刚走进殿中，佟黎便感觉到一丝冷，四下观望着，才发现这殿中烧的碳竟然寥寥无几。

虽已入了春，但这倒春寒厉害的紧，晨起时与冬日无异。

好歹是宫中，这怎的——

向瑶察觉到佟黎的目光，苦笑了声，“没事的阿黎，我都习惯了。”

佟黎的手紧紧拉着向瑶，“姐姐，你这究竟是怎么了！”

向瑶摇了摇头， “别说这些扫兴的话了，云边，快给阿黎拿软香糕来，阿黎最喜欢吃了。”

云边是向瑶贴身侍女，在未出嫁之前就在她身旁侍奉了。

此时看到佟黎，也是抹着眼泪急忙端来软香糕，“佟姑娘快用些吧，听闻您要来，我们娘娘天还没亮就开始做了。”

佟黎手里拿着软香糕吃了一口，还是以前的味道。

又软又香，独独只有瑶姐姐能做出来。

向瑶看到佟黎吃的开心，也是笑了，“你可还好？嫁与自己的心上人，定是开心的吧？”

佟黎的手一顿，看着面前的瑶姐姐，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瑶姐姐已经如此艰难，她不能再为她平添烦恼。

两人还没说几句话，皇上便派人来让向瑶一起出席宴会。

向瑶听到公公传话，脸色苍白的应下，回身看着佟黎，“阿黎，我不能和你一道去宴会了，待宴会后我们姐妹再聚。”

刚走了两步，向瑶又回过头来，咬着唇，犹豫了下毅然开口，“阿黎，待会儿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

佟黎还未答话，向瑶便离去。

看着向瑶离去的身影，佟黎心头惴惴。

宴会殿中，各官员和家眷基本都到了， 佟黎刚刚行至沈天成身边，就听到嘹亮的通报声。

“皇上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们平身吧。”

跪拜起身后，佟黎的目光忽的顿住，和佟黎一起愣住的人，还有文武百官。

皇上穿着一袭明袍坐上首位，身旁的向瑶竟只穿着薄薄的纱衣被他直接拉坐在膝上，她眼神痛苦，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

佟黎心头一窒，她知瑶姐姐在宫中处境艰难，却未曾想，竟是如此！

臣子们都已经低头，不愿再看。

想来这些场景定是见过无数次。

只有向瑶的父母一下子跪在地上，心痛开口，“皇上！”

“向大人有何事？此间不是朝堂，不必禀报国事。”皇上悠哉的挑起向瑶的一截发丝，轻挽在指尖，捞到鼻间嗅闻。

然后，露出十分满足的神态。

“皇上，娘娘如此，实在不妥，还请皇上让娘娘回去换身衣物吧！”

向大人和向夫人已经七十有余，身子颤颤巍巍的趴在地上，言辞哀切。

“向大人这是在质疑朕？”皇上一脸不悦的看过来，一把掐住向瑶的脖子，“这就是爱妃的好父母？”

向瑶吓得脸色一白，急急的跪在地上。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请皇上看在父亲母亲年事已高的份儿上，饶过他们吧！”

皇上轻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向瑶，“既如此，那爱妃说，这样穿可好？”

向瑶喉头哽咽，似有血腥味，“好。”

皇上轻笑一声，一把将向瑶拽起来，拉在膝上。

“开宴吧！”

一瞬间，殿中热闹四起，歌舞欢腾。

佟黎看着上面的向瑶，死死攥着拳头，想要说什么，向瑶的目光已经看过来，对上佟黎的目光，十分坚定的摇摇头。

佟黎不愿再看，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夫人！夫人！您慢些！”

春芳和秋玉跟在身后，看到自家夫人走的如此急切，急忙高声提醒着。

佟黎走至无人处，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