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乍然听到这个消息，索青云忽然莫名地紧张起来。

段晓辉笑笑说：“是不是有点突然？”

索青云想了想说：“也不是，男大当婚，也自然。”

“是的，男大当婚，只是，结婚要有对象才行。”

“你没有对象？”

段晓辉儒雅地笑着：“我有没有，你应该清楚，因为我身边除了你，没有第二个女孩，你说，我这是有还是没有？”

“你赶快找一个。”

“你让我上哪找？”

“世界那么大，总有你喜欢的。”

“有我喜欢的，自从我第一眼看见她就喜欢上她了，一直到今天，我心里再也没有第二个女孩，只有她。”

索青云不敢再往下接话了，她知道段晓辉正在一步步逼近她。

但是，她的沉默并没有阻止段晓辉的步步紧逼：“你难道不想知道我说的这个女孩是谁？”

索青云心里已经有了回应段晓辉的话，但是她还是一声不吭。

段晓辉只好自己亮出底牌：“她叫索青云。”

“不可能。”她一直在等他说出这样的话，所以回答的很平静，很从容，“你知道我和桓江流的关系。”

她看他一眼，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好像她拒绝的是他的邻居不是他。

段晓辉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站起来走近冰箱并拿出一罐啤酒，在打开时溢出了细碎的泡沫，正好一束阳光投射到泡沫上，闪烁着复杂的光。段晓辉看着那些泡沫一层层消失，丢下啤酒起身和索青云告辞。

一连十来天他也没有过来，过去是每隔一两天他都会来一趟。索青云思忖着，是不是上次自己的拒绝把他得罪了。

这一天杨贤敲开索青云的门，杨贤很久没来了，他下意识看了看室内说：“青云，住这快四个月了吧？”

索青云诧异地笑着说：“杨主任记性真好，差五天就四个月了。”

杨贤坐下后，索青云熟练地跟杨贤削苹果，削好了递给他手里。

杨贤看着她娴熟的动作点点头说：“青云啊，从大学到社会这几个月有什么感受？是不是走入社会后，感觉和大学有不同啊？”

她想了想说：“是啊，明显不一样，完全是两个世界。”

“这就对了。”杨贤说，他刚开始也是一样，他是恢复高考第二年考上的，上了四年大学，一毕业到社会，感觉自己就是个傻子。

杨贤说，上了四年把自己上傻了，说个话还是学生腔，老员工们个个都很精明，他的话刚说一半已经被人家猜中是什么意思；人家说了半天了，他还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的。被他们像耍猴一样耍了大半年。以至于后来那些老员工说的是真话，他也要往歪里想，反而把他们都弄得紧张兮兮了。他对老员工说这不怪他，谁让他们当初把他当猴耍了，他是慢慢地才变成猴子。

索青云被他的话逗得捂着嘴吃吃笑。她只知道杨贤的外号就是猴子，但是不知道这一外号从哪来，这回算是弄明白了，被别人耍多了就变成了猴精了。

杨贤三五口把苹果吃完，把果核放到垃圾桶里，又接过索青云递过来的毛巾擦擦嘴，擦擦手，往沙发靠背上一靠，眯缝着眼睛，像是慢慢回味这苹果的味道。

索青云感觉到他应该是为段晓辉而来，就等着他发话。

“昨天，段局长给我说起晓辉的事，说晓辉已经不小了，不能再像过去那样随随便便打发日子，该成家了。局长说，现在整个局里都在传着晓辉和你在谈恋爱，他很满意你，认为你最合适，想找个时间把你们的婚事办了。”

杨贤说，他不是段局长派来的说客，他来这里，段局长和段晓辉都不知道，他觉得他应该来一趟，因为索青云给他的印象一直很好，他很愿意操这份心，就过来了。

索青云听罢脸色痛苦起来。杨贤忙从靠背上坐直，看着她：“青云，你哪不舒服吗？”

索青云摇摇头：“没有。”

杨贤又靠在靠背上，用余光盯着她。

“杨主任，我和段晓辉那不叫恋爱，我们没有谈恋爱。”

杨贤又坐直身子看着她说：“不会吧青云，你和段晓辉经常在一起，大家都知道的。要不然局长也不会这么说啊。别说咱单位了，就连外单位认识晓辉的也都知道你们在谈恋爱，连行署和地委都知道了。”

索青云赶忙摇头：“不是的，我们真没有谈恋爱。”

杨贤像是一个长辈在提醒着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