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懋的助理说,林总最近都不怎么安排出差了,应酬也都少了,不知道是林总身体不行了,还是林总金屋藏娇了。
这事儿没有比司机老陈更清楚的了,林总恐怕是因为金屋藏娇所以身体不行了。
周五的晚上,林懋陪林老爷子吃完饭,没多留,也没让司机送,自己开车回家。
门刚打开,就闻到满屋子的红酒和肉桂香味,再往里瞧,看见客厅的地上放了条毯子,毯子上放了好些靠枕。屋里没开灯,只在桌上、窗台上、茶几上放了些蜡烛,林懋开门的动静吹动烛光,整个房子像是在轻轻摇曳。
林懋眼睛微眯,不知道魏冉又在作什么妖。
魏冉捧着俩靠枕从卧室里出来,看见林懋回来了,先是有些惊讶,随后又笑了,说你不是说要晚一点回来吗,我还没布置完呢。
魏冉在林懋这儿住得已经踏实下来,甚至还有些习惯了,她有时也忍不住问自己,她和林懋之间这氛围到底算什么。想了半天也没有结论,魏冉索性就不再想了。
他们这种关系,想破天也不会有什么好词儿。可日子总还是要过的,不如随心去吧。
看着魏冉,林懋眼里倒是闪过笑意。
魏冉因为手上戴着支具,穿衣服不大方便,因此她就征用了林懋的衣橱,每天都套着林懋宽宽大大的衣服。于是林懋每天都能看到一个缩小版的自己在眼前晃悠,让他有一时的恍惚,觉得魏冉本就属于这个家。
今天她又不知从哪儿翻出了件他的睡衣披在身上,整个人小小的缩在里面,像一只刚变成人形、刚学会穿人类衣服的山精。
“完事儿就回来了。”林懋脱了外套和西装,扯开领带随手丢了,又一边解着马甲的扣子,一边问,“你又是整哪出?”
魏冉对林懋穿三件套的样子毫无抵抗力,尤其当西装、领带、马甲被他自己一件件脱掉的时候。这狗男人真是有一副好皮囊,好到足以让她沉溺在他身边,忘了秦亦林,忘了一切。
魏冉走过去拉起他的手,带他走进她布置的靠枕山:“今天是野餐之夜。”
林懋随着魏冉坐在毯子上,冬夜里身上的寒意被魏冉拉着他的小手驱散。
魏冉安排好林懋,自己又起来,去厨房拿了个马克杯来,里面是她煮的热红酒。
“这杯是你的。”魏冉手上有伤,一次只能拿一杯,把手里的杯子递给林懋,又转身去拿另一杯。
送完红酒,魏冉又蹦蹦跳跳地去冰箱里拿吃的,用衣服下摆兜着捧了一大堆过来。
林懋看着她煞有介事、忙忙叨叨地准备她的野餐之夜,眼里是压制不住的暖意。魏冉这么能整活儿,在这儿住了这许多天,还真让她把这个家变得如此刻般温暖。
“奶酪……樱桃……草莓……坚果……哎小舅舅,你要冰棍儿不?”魏冉数着几乎要铺满毯子的食物,还在琢磨再拿点儿什么。
林懋拉住她的手:“你消停会儿吧。”
魏冉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挣脱开林懋的手,又跑到他的黑胶唱片机前,选了一张老的爵士乐唱片,放上了跳针。
醇厚的嗓音响起,整个屋子里像是有看得见的音符在流淌。
魏冉终于忙活完,回到她的抱枕山,选了个最舒服的抱枕抱在怀里,美滋滋地看着林懋。
“我夜观天象,觉得今天是适合野餐的日子,可惜你要工作我要养病,咱们只能凑晚上在家野餐了。”
“你养病?”林懋喝了一口魏冉煮的热红酒,有浓浓的肉桂和橙子的味道,他把魏冉拉到怀里坐着,指着周围道,“你比谁都忙活。”
魏冉得意地笑着:“是不是眼前一亮,比你那种性冷淡风要好很多。”
林懋轻哼一声,大手探进了魏冉的衣摆,恶意地揉了揉:“我怎么不知道我性冷淡。”
魏冉脸一红,拍掉他的手:“今天咱们就聊聊天,喝喝酒,吃吃东西,听听音乐,享受一下美好的夜晚,别的一律不做。”
林懋不怎么赞同,气氛都这么旖旎了,不做点什么怕是对不起良辰美景。
但魏冉却很是坚持,一直拉着林懋聊天,从她跟着师父学吉他,聊到师父乐队里每个乐手的怪癖,最后聊到她这次去怒江的见闻。林懋本弩着劲儿想和她亲热亲热,但聊着聊着却也聊进去了,尤其仔细听了秦亦林去怒江的小寨子里找她的事儿。
听魏冉讲了她和秦亦林认真谈了一次,最终确认了他们之间既不是因为所谓的阶级差距,也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