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魏冉和秦亦林约好去再看个画展。
魏冉说要提升自己的艺术鉴赏力,不能再看完山水之后只感叹一句你看这画画幅够大的,这还不被秦亦林的小迷妹们给笑话死。
秦亦林当然乐意,他这样的二代,艺术作品看得多了,自然也能说上几句,能在魏冉面前显摆显摆,让魏冉由衷赞叹一句,也好满足他小小的虚荣心。
看了一下午画,听了一下午新古典主义、印象主义,魏冉忍不住叹气,看来她和艺术是无缘了。她平时爱看些书,涉及面广,艺术却从来没有涉猎,也是真真的不感兴趣。
可惜了。
他们刚从展厅出来,魏冉就接到了师父马大猛的电话,说晚上有个演出,请她和她男朋友一起来看,顺便一起喝个饯行酒,他们乐队要开始全国巡演了。
魏冉自然兴致勃勃要去,秦亦林有些诧异,他还不知道魏冉认识乐队。
等他和魏冉一起到了鼓楼的live house,秦亦林就更惊讶了,这哪儿是什么普通乐队,这针针扎的失真吉他和抽风似的唱腔让他脑袋像是挨了一闷棍。
“这是你师父?”秦亦林凑在魏冉耳边问道。
魏冉笑着点头,看出秦亦林有些接受无能,就像她也不喜欢那些画儿一样。
林懋上次也在这儿看了场师父的演出,她不知道林懋对激流金属有什么观感,估计是林懋带来的人喜欢,他也就跟着看看。像他们这样的人多半也是不喜欢什么摇滚、民谣的,体现不出他们的“高级审美”。
“你要是累了,我带你出去转转吧,等他们演出完了咱们一起吃个饭。”
秦亦林点了点头,他确实有些头疼。
两人在鼓楼转了好一大圈,秦亦林感觉好多了。他拉着魏冉的手,一边转悠一边聊天,魏冉说些她小时候爸妈逼着学乐器的事儿,秦亦林也说些小时候和小舅舅一起上树爬屋顶的事儿。
他们一直把晚风都聊得凉爽了。
快凌晨了,马大猛又打来电话,问魏冉上哪儿去了,演出结束,速来撸串儿。
魏冉和秦亦林又急急地赶到师父说的脏摊儿。
“魏冉,你师父这趟走,估计得小半年,你记得好生练琴。”马大猛拿牙咬开了瓶盖,吨吨吨得喝了起来,又转头对秦亦林道,“你也好好对我徒弟,不然让你见识见识我为啥叫马大猛。”
秦亦林笑了起来,说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她。
“魏冉,你刚才是不是跑了?你师父还想让你也上台呢。”贝斯手小科问。
魏冉有些心虚,不好说秦亦林不怎么受得了激流,她带他出去换换脑子了,只笑笑说那时候正好饿了,出去吃了个东西。
马大猛看了一眼魏冉,没说话。
米亚也看了他们一眼,主要是在看秦亦林,特地跟他碰了碰杯:“小秦总平时看现场吗?”
秦亦林有些抱歉道:“摇滚听得比较少。”
米亚托着腮有些哀怨地看他:“其实我们还能表演别的,古典啊,流行啊,不就是那些个么,你喜欢听什么,我给你弹什么。”
“你特么忘了你是敲鼓的吗?”小科骂了一句,“知道钢琴长特么什么样么。”
大家哄笑了起来,倒笑得秦亦林有些摸不着头脑。
魏冉也乐,但不好意思乐得太过明显,只握住秦亦林的手,给他夹菜。其实米亚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啥乐器在他这儿都不在话下,只不过他觉得弹吉他手指疼,弹贝斯还得练街舞,最终选了当鼓手。
“要不是你在钢琴上睡过姑娘,你也未必知道。”米亚从不甘示弱。
“瞎扯什么,咱们都是好青年。”马大猛赶紧制止他们俩不着四六的话,对秦亦林笑道,“我是好中年。”
秦亦林也笑。
魏冉却叹了口气,她能看出来秦亦林基于教养的友善,也能看出来他基于性格的无法融入。
一堆人喝了大半宿,几乎都喝多了,一个个在街边散德行。魏冉和秦亦林也架不住乐队的劝,喝得有些上头,但还能好好说话。
正等着秦亦林的车来接,马大猛却把魏冉叫到了一边儿。
“魏冉,你好像不一样了。”
魏冉一愣,看向师父。
“你得知道,什么是你向往的,什么又是你发自内心能接纳的。”
马大猛拍了拍魏冉的肩膀,不再说话,转身去吐了。
魏冉站在风里,第一次觉得师父除了是个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