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才是常态。
她只?希望有人总是站在她身?后,托住她, 坚定不移选择她。
为?此, 她向上帝祈求过千千万万次。
沈恩慈颤抖的肩膀平静下来。
一颗葡萄藤终于找到可以攀附的篱墙。
虽然事情尚未解决,但?只?要陈泊宁在身?边, 她总能安稳些。
“我去?打?个电话。”
陈泊宁拍拍她手背,示意起身?。
沈恩慈完全相信陈泊宁有解决这件事的能力?,只?是多需迂回麻烦了些,景元无论在哪个行业,都?说得上话。
这盆水只?能解沈恩慈身?上的急火。
沈恩慈稍微一想便知道?陈泊宁要干嘛,无非就是找高层往下施压,把关于她的节目广告全部重新放出来。
《春崖》重映的事有点麻烦,但?只?要其他节目能正常播放,外界对她的猜测不言而解。
之后再?让她的经纪公司发条声明,称《春崖》撤档是片方决定,利落抽身?,至少不会影响后续资源。
可真正实施这些决策的工作人员,无疑顶着两?边的压力?,得罪哪边都?可能丢了工作职位。
几百上千人赖以生存的事业,凭什么为?他们几个人的恩怨情仇买单?!
听起来太不公平。
沈恩慈惊于自己的想法,换做几个月前,她绝不可能顾得上其他人。
可她得到太多偏爱。
陈泊宁,陆昭昭,还?有妈妈。
她竟也从这些善意中学会体谅他人。
沈恩慈低叹:“算了。”
也许她与这行业犯冲,才会连续两?次在最临近山顶的时候狠狠跌跟头。
陈泊宁居然明白她的顾虑,先夸她懂事了,然后安慰她:“还?有其他办法。”
其他办法?
沈恩慈自认为?已经走入绝境,可陈泊宁说有其他办法。
她悲怆:“你不会要我去?找陆亘吧。”
选择接受事实后沈恩慈心情好点了,还?有闲心开玩笑:“虽然也不是不行吧……”
陈泊宁挑眉看她,沈恩慈立马表忠心:“可臣妾舍不得皇上啊!”
-
中午陈泊宁亲自下厨,做了沈恩慈最喜欢吃的螃蟹和糖醋小排,手艺越发精进,却仍有熟悉味道?。
沈恩慈早就说过了,陈泊宁这人特适合做家?政。
以前在小巷的时候,她是小孩儿,沈惊月女士生平最痛恨做家?务,能糊弄便糊弄,而苏阿姨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坠入凡尘,洗衣做饭自然也是不擅长的。
如此糊弄了几年,陈泊宁终于有自己动手的能力?。
那?时陈泊宁每天放学回家?,除了做饭扫地,还?要洗两?个女人一个小孩的衣服。
从不抱怨,好生贤惠。
总之陈泊宁在的那?几年,除了贴身?内衣裤,沈恩慈从没洗过一件自己的衣服。
她记得陈泊宁浸没在水中的指节,在泡泡中起起伏伏。
看了好多年。
沈恩慈突然想起来,问他:“你现在自己洗衣服吗?”
“不洗。”
陈泊宁平淡回答。
明明昨天晚上洗漱的时候还?顺手给她搓洗了内衣小裤。
沈恩慈不免有些恃宠而骄,扬起头哼了一声。
好像一切都?没变。
她只?是失而复得了。
沈恩慈低头喝汤,语焉含糊:“陈泊宁,我们真的开始谈恋爱吧。”
极小声。
却还?是清晰落在陈泊宁耳朵里。
他没反问沈恩慈说他们不是一直在谈或者怪她说胡话。
而是微勾唇角,郑重其事地说:“好。”
沈恩慈抬头,正与他对上视线,笑意似蜿蜒浪潮泡沫。
为?了陪她,陈泊宁下午没去?公司,与沈恩慈窝在影音室看电影。
说是看电影,其实不过是充当无关紧要的背景音,两?人各自有各自的事。
陈泊宁抱着电脑看文?件,而沈恩慈躺在他腿上玩手机回信息,陈泊宁有时叉块软糯玫珑蜜瓜给她吃,然后趁着她才咽下的功夫,俯身?掠夺她嘴里残存的甜。
几次三番后沈恩慈偏过头去?不理他了,连蜜瓜也不吃,十分有骨气。
陈泊宁轻笑,不置可否。
春崖重映前期宣发工作做得够足,以至于撤档消息一出,掀起惊涛骇浪。
从上午开始沈恩慈手机上的消息提示就没停过。
大部分人假借关心名义看笑话,沈恩慈统统略过。
选择性作答,回复完乔礼后又安抚陆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