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使张和相信自己无力抵抗、甘心与他厮混,方便她动手,林噙霜又偷摸寻了几个夜晚与之虚与委蛇。她自以为有雪娘帮忙遮掩,这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大娘子派来的丫鬟早将一切看在了眼里。
“你说什么?”大娘子先是被彩环的回报唬了一跳,“那贱人还真是旗杆上插鸡毛—好大的胆子!竟做出如此不要面皮之事!”跟着又喜上眉梢,拉上刘妈妈就要去捉奸,才走两步又停下来,“不行,那贱人贯会巧言令色,颠倒黑白,倘若这次又被她逃脱过去,怕再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况且,这终归不是什么体面事儿,若是泄露个一星半点,那全家的名声都完了!”
刘妈妈很是欣慰,大娘子这次行事倒思虑周全。“大娘子说的是,听彩环的意思,那对奸夫淫妇不是一时一日的功夫了。既有前次,必然还会有下次。咱们可从长计议。”
就在主仆二人商量合计之时,寿安堂派人来请。两人俱是一愣,自大娘子重掌管家权之后,老太太只管在寿安堂教管两个孙女儿,无事并不大来叫大娘子。难道,老太太也知道了?
“儿媳给母亲请安。”大娘子给老太太见礼。
老太太沉声道: “不必多礼,随我去柳儿庄走一趟吧!”
“母亲,您也知道了?”
“不光你有耳报神,我也有。”
是了,当初老太太也是遣了人去庄子上的,自己还为这事儿埋怨过老太太偏帮林噙霜,如今想来,怕是从那时起,老太太心里就存了防备了。
大娘子叹服:“还是母亲想得周到!”只是,若老太太知道了,官人必然也会知道吧,那此时自己和老太太前去柳儿庄,处置了林噙霜,日后会不会招官人记恨?毕竟那贱人从前很得官人欢心,这一遭坐实了,怕是没命活到明天。
老太太何等睿智,见大娘子半晌不动,便猜到她作何想法。“这贱妇是我点头进了盛家门里,如今出了这样的丑事,合该由我老婆子去收拾烂摊子。你官人下了朝,我自会同他说明,无论是何处置,都与你不相干,你不过担心我体力不支,陪我同去罢了。”
大娘子被戳破了心思,拿帕子虚擦了擦额角,露出颇为尴尬的笑,讷讷回道,“多谢母亲体谅。”
庄子上的林噙霜还不知大祸即将临头,仍一门心思想着除掉张和。连续多日的讨好与示弱,终于使得张和放松了警惕,林噙霜的耐心也已告罄。
在又一次共入罗帷之际,林噙霜勾住张和的脖颈,吐气如兰,“奴家有话要说,官人靠近些。”张和看着眼前人的媚态,三魂顿时失了其二,依言倾身过去。电光火石之间,林噙霜拔下头上的素银簪子,狠狠插入张和的咽喉,一时间血涌如泉。
老太太与大娘子推门而入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香艳而又血腥的画面。
大娘子何时见过这等场面,吓得径自晕了过去。老太太虽也受了惊,但到底见过世面,撑住了,先支使刘妈妈送大娘子去休息,又迅速作出指示:“还不速速将这贱妇堵上嘴,绑起来!”
“老太太!老太太,你听我说!听我…唔…”林噙霜着急分辨,得了吩咐的下人却手脚麻利,丝毫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天爷呀,这要是慢上一点儿,让这不知羞耻的林小娘嚷了一声出去,他们的小命还要是不要?
“去看看榻上那个,还有气儿没有?”老太太沉声道。
遇上这鲜血淋漓的场面,底下人都踌躇着不敢上前,还是房妈妈稳了心神,亲去探了张和鼻息,继而冲老太太微微摇了揺头。
“好个心狠手辣的毒妇!”老太太剜了林噙霜一眼,骂道。接着示意房妈妈带人先将张和的尸身和房中的血迹处理干净。
老太太闭上眼,在心里默念了几声罪过。非是她铁石心肠,冷漠无情,只是这事毕竟出在盛家门里,这奸夫若死在盛纮或是自己手上,哪一日传将出去,对盛家百害而无一利。如今人死在了林噙霜这毒妇手上,也只能说是他咎由自取罢了。
至于林噙霜这毒妇,“把东西拿进来吧!”
听得这一句,林噙霜剧烈挣扎起来,拼命想吐出口中的裹布。可惜,那裹布本就是防她吐口的,塞得满满当当,不留一丝缝隙,哪里能轻易摆脱。情急之下,林噙霜鲤鱼打挺般往上弓了弓身子,衾衣滑落,露出尚未显怀的小腹。
“你是想说,你腹中还有盛家的孩子?”老太太看明白了她的意图,开口问道。
林噙霜疯狂点头。
看见林噙霜拼命求生的模样,老太太叹了口气:“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