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春溪来到宋蕴真身旁,他刚从药炉中倒出一碗药。
春溪取来托盘端过药问道:“小宋道长,这药要送去哪处?”
宋蕴真愣了愣,他指了指方向道:“就西边转角处的房中,这药是治心疾的,劳烦姑娘交给屋中照料孩子的婆子。”
春溪应声便端着药离开了。
“徐姑娘今日又来院中帮忙吗?”宋蕴真有些好奇地问道。
徐琬琬如实点了点头,她看了看四周:“小宋道长这儿可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
宋蕴真思索片刻,他摇了摇头道:“我这儿忙得差不多了,倒也没有什么要劳烦徐姑娘的。”
“好吧。”徐琬琬道,“我听母亲说,慈幼院中有不少孩子因为天生有缺或是有疾而被父母遗弃,小宋道长为此留下可是有医治他们的法子?”
宋蕴真闻言眸中带着几分凝重:“先天之疾本就难解,我医术不精,如今也只能用药调节以减缓他们的病痛,却不能做到根治。”
他看向徐琬琬,他翕了翕唇口,欲言又止。
徐琬琬闻言心中不免有些不忍,也未曾注意到他的异样。
两人在慈幼院后边的小园中走了走。
徐琬琬将徐夫人查周珉而知其人之事说给了宋蕴真,她声音轻松道:“虽然我依旧不知前世周珉为何陷害我父亲,但如今父亲与母亲都对他有了防备,想来他今生不会那么容易得手了。”
此事能与她同乐的便只有宋蕴真了。
宋蕴真闻言笑道:“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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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并州大营中,谢斐同徐义崇指出了军中需整改之处。
徐义崇听得认真,宋济韬在一旁亦是执笔记录着。
阏逢径直朝着谢斐走来,宋济韬不觉看向他,目光落在了他手中雕刻着苍鸾的信筒上。
只见他在谢斐耳侧低声耳语了几句,谢斐便拧起了眉,只同徐义崇交代了几句便回了自己营帐。
宋济韬走在徐义崇身边不禁好奇道:“也不知是何事令谢侯神色如此凝重。”
徐义崇猜道:“许是辽水军中之事吧。”
他看了看宋济韬记在小册上的一条条、一项项,不禁叹道:“整顿并州军事当真如谢侯所言,迫在眉睫。”
宋济韬应了一声便未再开口。他到底打理了多年并州军务,也曾与辽水军中有往来。他知晓辽水大营传信的信筒上所雕刻的是鹰鹯,而非苍鸾。
谢斐甫一回到营帐便打开了苍鸾信筒,从中取出薄薄的信笺,一目十行地看着信上的内容。
阏逢面色担忧道:“公主此次来信可是长安出了什么事儿?”
谢斐待看到信笺最后一行,原本紧皱的眉宇舒缓了许多。
“长安无事。”他平静道,“只是陛下欲赐婚于我与陆祉,她不愿,便来信骂我。”
阏逢闻言愣愣“啊”了一声:“公主为何要骂主子?”他家主子也没想尚公主啊!
谢斐淡淡道:“因为她在长安,而我不在。”
陆祉在长安便要直面泰宁帝,需想方设法让泰宁帝打消赐婚的念头。而她只要想到,同样不会愿意接受这桩婚事的谢斐什么都不用做便能达成目的,她心中便不痛快。
第 22 章
此后几日,太守府上清冷了不少,徐义崇在府城与郊外大营来回跑,忙得似陀螺般连轴转,徐琬琬也见不到他的踪影。而徐夫人的心神也被并州城中各种事务牵走了大半。
徐琬琬时不时会去慈幼院给宋蕴真打打下手,或是教慈幼院的孩子读书识字,只是这几日见到宋蕴真,他好似有些忧悒不安,徐琬琬问他,只是他一副为难的模样,她便没在追问了。
余下时候,徐琬琬便是在纠结她到底是要将那册《鸳鸯错》讨回来,还是装傻充愣只作不知。
只是到了谢斐从郊外大营回城,徐琬琬也没做好决定。
谢斐回到房中,换上了一身藤青流云暗纹的圆领袍。
屠维将一本小册子递交到了他手边,上边详尽地记述着徐琬琬这几日的起居。
此事是谢斐那日去军中时嘱咐她的,这也是她被留在太守府的缘由。
阏逢好奇地看了眼那小册子,询问似的望向屠维,只是屠维低着脑袋,收敛着气息,没有半分理会他的意思。
谢斐翻看着那册子,行行细看,原本淡淡的神色不知为何冷了下来,阏逢见状也没了向屠维探究的心思,只如她一般,默默低下了脑袋。
看到最后一个字,谢斐冷哼一声,?轻?吻?梨?子?整?理?“啪”的一声重重将那小册子扔在了书案上。
静默的气息在屋中蔓延,谢斐不说话,阏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