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宁实在讨厌被人缠着,不耐地“啧”了下,大力将白痴又烦人的莫玄甩开,去敲了隔壁房间的门。
见状,跟在他屁股后面的莫玄将要说出口的脏话吞了回去。
与此同时,房间里应丫丫睡意正浓,像个八爪鱼一样缠在柳沅沅身上,丝毫没听见敲门声。
被压得动弹不了的柳沅沅一脸的生无可恋。
这一晚,她几乎就没怎么睡好,因为应丫丫睡觉太不老实了,一个劲儿往她这边拱,柳沅沅是往里面退了又退,最后生生被挤得贴上墙壁。
这就算了,应丫丫还手脚并用缠上她,推开没多久又会凑上来,柳沅沅想施法将她禁锢住,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就这么让她当抱枕睡了一晚。
敲门声重了些,应丫丫终于有点反应。
柳沅沅连忙将眼闭上。
应丫丫揉揉惺忪的眼,睁眼看到躺在身边的陌生姑娘,她惊得一下坐起,昨晚的记忆也迅速回笼。
她不是趴在床边的吗?怎么睡上来了?还......还压在人家受伤姑娘的身上!
应丫丫连忙小心揭开床上女子的衣服,查看她的伤,发现没有恶化,这才松了口气。
门外,宴宁的耐性已经所剩无多,敲门也变成了拍门。
应丫丫穿好衣服,又随意用手指将凌乱的头发梳了梳,这才去打开门。
宴宁的房间应丫丫在住,而宴宁又从应丫丫的房里出来,莫玄明白两人是换房睡了,但心里却莫名有种不适感。
“人醒没有?”宴宁开口便问。
应丫丫摇头,“没有。”
话音刚落,只听房间里传来女子疑惑的声音:“这是哪里?”
应丫丫:“......”
宴宁绕过她进了屋,应丫丫转身要跟上去,被莫玄拉住胳膊。
“你和宴宁背着我干了什么?”莫玄现在已经不是单纯的不适,而是不爽了,不爽的感觉太强烈,以至于他没发现自己这语气听起来像极了被妻子背叛的丈夫。
应丫丫一脸鄙夷,“睡得跟猪一样,昨晚那么大的敲门声都没听见。”
她哼了声,甩开他进屋。
莫玄听得一头雾水,急忙跟上去欲问清楚,乍一看到半倚在床头的陌生女子,他张开的嘴立马闭上。
被几人围看,床上女子颇有些无措,“你们是谁?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哦,我们是恒阳派的修仙弟子。”莫玄率先答。
至于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完全不清楚的莫玄转头看向应丫丫。
应丫丫转头看向宴宁。
她同样好奇。
唯一知道答案的宴宁走到桌旁坐下,不紧不慢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却又不喝,就这么把玩着小小的白瓷茶杯。
另外三人就这么盯着他......手里的茶杯。
柳沅沅忍不住跟009吐槽:“他好做作。”
009回:“恕我直言,宿主您昨晚那几声‘救命’和刚才那句‘这是哪里’,也挺做作的。”
柳沅沅:“......”会不会聊天!
宴宁久久不回答,柳沅沅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于是主动又问了他一遍:“这位公子,你可知道我为何在此?”
终于,宴宁放下手中茶杯朝她看去,“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先告诉我,你一女子,为何半夜会孤身出现在树林当中?”
莫玄和应丫丫又一齐看向床上的柳沅沅。
这个问题似乎戳到了床上女子的伤心回忆,她垂下眸,声音隐隐颤抖:“我家住在曹阳县,九日前,家中横生变故,爹爹与娘亲双双去世,处理好他们的后事,我变卖了所有家产,想去澧州投奔舅舅。”
“昨日我走进那片树林,不想迷了路,一直到夜里都没走出去,夜里树林里太黑,我什么也看不清,然后一个像狼一样的怪物,扑上来将我抓伤,我拼命呼救,没过多久,那怪物突然跑了。”
宴宁想到昨晚看到的那只狼的幻影。
妖族幻术是以本体作为幻影,或引诱人,或恐吓人,所以,那应该是只狼妖。
而照这女子所说,抓伤她的应该就是那狼妖。
可是,那狼妖对他施幻术的目的是什么?将他引去树林吃掉,还是......去救人?
后面这个猜想让宴宁目光渐沉。
不论那妖的目的是什么,眼前这位看似孱弱的姑娘,都得提防